那今日又一次近距离清晰瞧见了盛从渊,她不敢想入睡后的梦会是怎样的荒唐和离谱。
她不敢入睡,也不想梦见盛从渊。
然而许久之后,仍是困意来袭,难以抵挡。
宋衿禾困得上下眼皮打着架,嫣唇微动着,不断无声祈祷。
不要梦见他,不要再梦见他了。
好似心理暗示,又好似对天说话。
她真的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
而另一边。
盛从渊也躺在榻上久久睁着双眼,眸中毫无困意。
被褥下修长的手指无意识蜷缩,最终紧攥成拳。
今日她说,不记得了。
是避嫌,还是她当真忘记他了。
盛从渊沉默地看着头顶房梁,眸色晦暗不明。
的确已是过去好多年了。
他已从那个胆小懦弱的小胖墩成长为如今能独自撑起一片天的成熟男子。
她也从天真软糯的小粉团长为亭亭玉立的少女。
宋衿禾明艳娇媚的模样闪过眼前,激起盛从渊心尖一片涟漪。
酸胀发热,躁动难耐,又挣扎于抓不住的虚无画面中,无法自拔。
少时的承诺像被风吹散的砂砾,再到如今,已完全无法作数了。
甚至没有在她心里留下丝毫痕迹。
她,有了未婚夫,将与别人成婚了。
盛从渊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在母亲生辰宴上,自己故作冷淡的回答。
母亲问他是否还记得幼时的玩伴。
他敛目回答的也是:“不记得了。”
可这般故作镇定的回答,和今日宋衿禾当真冷淡的回答全然不同。
分明前一瞬他还在为久别重逢的惊喜而浑身躁动。
下一瞬,她已有未婚夫的事实令他僵在原地,只能自欺欺人,不记得了。
可是怎会不记得。
漫长的十年岁月中,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和她重逢的情景。
从最初情绪最为强烈时,稍有幻想便难耐到夜不能寐。
到后来时间将表面的情绪冲淡,只留有压抑在深处不为人知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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