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给她们介绍。
李春雪只觉头晕眼花。
什么朱砂胭脂、雪花胭脂、玫瑰胭脂、龙诞胭脂……
林掌柜讲得滔滔不绝,李春雪看过去却觉得它们颜色都差不多。
唯一能分清的便是那金箔胭脂,以金色的表面与其他胭脂的各种红色形成鲜明对比。
莺桃心细,听得认真。
她方才为夫人寻得了一件娟纱金丝绣花长裙。
那衣裳做工精细,样式虽繁琐,拿起来却轻薄,夫人一向穿得素静,今日便来试试另一种风格。
与之搭配,莺桃挑了一盒玫瑰胭脂,不淡不俗,刚好衬夫人的肤色。
想了想,她又取了花钿。
莺桃可谓是面面俱到,李春雪只需等待着她来动手就行。
只不过在更衣上,李春雪强烈地表示一定要自己动手。
即使同为女子,无论是羞耻心,还是被人伺候的感觉,都让李春雪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拿了衣裳去了后院的客房。
周边无人了,李春雪松了口气,只觉浑身都舒坦了。
手指落在衣扣上,微微停顿,李春雪抿唇,伸手将发簪取了下来,放在了屏风后的桌子上。
为了确保安全,她还特意在上面覆盖了一层轻纱。
她可没忘,那发簪是承载程琛言的容器。
挽着发髻的簪子被取下,女子乌黑的青丝垂了下来,落在腰身上方,更添了几分柔美。
屏风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屏风外面的簪子闪着光亮,只见簪子化作了俊朗青年,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漫不经心地坐在椅子上,手指微微转动,茶杯随之摇晃,他眸中含笑,直勾勾地看着那屏风。
隐隐绰绰,女子纤细的身影透过屏风显露。
黑色的影子盖不住身体曲线的柔美。
“嘶……”
李春雪此时犯了难。
这衣裳她倒是会穿,只是手指翻动时,竟是在背后打了个死结。
李春雪手巧,这本难不倒她,但她看不见背后,只好黑瞎子似的乱摸,倒是摸着那死结了,只是越拆解越繁琐,仿若不同的绳索在不停地缠绕,只教人心乱,手下更是无措。
她此时有些后悔没叫莺桃跟着来了。
李春雪心生烦躁,干脆直接脱掉算了。
手指刚触碰上裙角,背后便贴上了一具阴凉的身体。
李春雪闭眼,无奈道:“程琛言你怎么跟着来了。”
她将那簪子特意放在屏风后面,不承想,他还是出现了。
此时自己背后风光乍露,而那鬼魂竟然直直地贴了上来。
李春雪只觉好似有阵阵冰冷的风袭来,冷得她想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