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活不以为意道:“你与祖母说一声告知去处便可。”
方静宁想要扯起嘴角,未能成功。
许活建议道:“你若是担心处理不当,或者以后料理方家事困难,可随时问我,亦或是找青鸢和青禾,她们一个擅俗务,一个擅理财。”
方静宁点头,她其实确实有一个难题,想到许活比她懂得多,便请教道:“我想回报族中一二,但又不好直接给钱,显得生分,该如何是好?”
许活猜到她是为了还嫁妆,装作不知,回她:“这倒容易,给族中添些族田便是,可利全族。”
方静宁不甚懂族田。
许活耐心给她解释族田何用。
这也是本朝新起的制度,宗族可在官服备案,设立族田,供族中公用,包括祭祀、助学、救济等名目……
方静宁惊喜,“竟有此办法,甚好!”
许活看她展颜,眼神也有笑意,随即想到方景瑜说她二舅母仍不将她放在眼里,便又多说了一句:“你如今是侯府的世子夫人,身边理应多带些仆从,行走在外也是你的脸面,不必怕张扬。”
方静宁若有所思。
她如今心境未成,想太多只会平添负担,毫无益处。
许活分她的心,说起闲事“崇文馆藏天下之书,你若有想读的,我去寻一寻,抄回来给你。”
方静宁已是知道许活每日抄书练字磨心性,倒也没客气,与她报了一直想看的孤本诗集。
许活记下。
方静宁这才注意到两人在院子里说话,问:“世子为何坐在这儿?”
许活随口道:“饮了些酒,醒一醒。”
“可是头疼了?”方静宁紧张不已,“世子明日便要去崇文馆,我这就叫人煮些醒酒汤来,怪我,竟是未想到,提前准备了……”
她很自责她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忽略了许活。
许活本想说她无事,想到方静宁有个事分神也好,便平静无波地微微点了点头。
方静宁立即忙活起来,先是吩咐人,又亲自扶许活回房。
许活瞅着瘦,实则浑身都是肌肉,有分量的,哪敢压在她那纤瘦的身板上,由她扶着自己走得。
这一进门,那股子香味儿便有扑上来。
许活不禁屏息,随即又不得不张口道:“今夜不洗了,未免酒气熏到你,我睡榻上吧。”
方静宁反驳:“哪里就那样金贵,一丝酒气也闻不得了,还是床上舒服些。”
说着,便不容置疑地扶许活去床上。
许活只得随着她的力道向前走。
方静宁知道许活不喜婢女近身,她也不喜欢婢女靠近许活,便要为她宽衣,手伸向了许活的腰间。
许活一把按住她的手,“不必,我自己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