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当年你们姐弟入京,家财万贯尽数托付给国公府,方娘子必定嫁妆不菲。”
方景瑜曾经听方家的旧仆说过些许方家旧时的荣光,可国公府里的人说他们姐弟一应用度皆是国公府所出,说国公府对他们恩重如山,也从来没见过父亲的故交和族人……
许活不吝啬提点,“国公府是勋贵,且行事作风与朝中许多官员迥异,便是你父亲挚友恐怕也要避嫌,欲要重拾,需得日后你自身不堕亡父之志,唯独族人……可以永远是族人。”
世人极重宗族,内里当然也会藏污纳垢,可只要手段得当,族人便可一直成为仰仗。
平南侯府没有其他族人,也没为了妆点门楣寻什么好根,到底单薄。
这时,便需要姻亲。
许活点出来,“你阿姐与我成婚,自然要族人在场。”
方景瑜小小的脑袋一下子塞进来太多东西,一时无法完全消化,可这一句话,他能理解,重重地点了下头。
许活暂时没有其他要达成的目的,话音一转,道:“我派人去国公府传话,你可在侯府多待些时辰,我招护卫教你炼体,晚些派人送你回去。”
方景瑜顺从地答应。
许活便招了人过来,带方景瑜去练武场。
没多久,老侯夫人听说方景瑜上门却被许活弄去练武场,教训了许活一通,赶紧派人请他去正院。
护卫早得了许活的话,拖延着时间教完一遍动作叮嘱方景瑜每日自行练习,才爽快放人。
方景瑜脚发软,腿打颤地随人走向正院,终于想起来,他今日本来是想近距离考察一下未来姐夫的,怎么变成了他来受教?
……
其实……也没有不情愿。
魏琪带方景瑜出来,又扔下方景瑜一个人跑了。
国公府那边,光是下人去传话,不够免除国公府对方景瑜的责问,是以许活亲自送方景瑜回国公府。
既然来了,自然要拜见国公府的长辈。
国公府的男人们都在外当差,只有老国公夫人、国公夫人小王氏、二房娄夫人听说许活来了,在正院一同见许活。
许活一身装扮比昨日宴上要低调素净些,大步流星行进门,停在堂正中,躬身行礼。
方景瑜像是知道犯错了,从进门便低着头,等许活行完礼,扑通跪下,请罪:“外祖母,景瑜知错,再不敢逃学乱跑了……”
老国公夫人似安心似嗔怪地看他,“下次莫要不打招呼便离府,为了找你府里鸡飞狗跳的,外祖母可经不得你们这些孩子吓。”
方景瑜愧疚,“景瑜错了,清外祖母责罚。”
“没事儿就好,外祖母哪舍得责罚你们。”老国公夫人冲他招招手,“过来,外祖母看看。”
方景瑜起身,走到老国公夫人面前。
老国公夫人关爱地上下瞧了瞧他,才转头问许活:“我们三郎和景瑜没给侯府添麻烦吧?”
许活稍顿,露出些许明显的迟疑,随后才关心地问:“不知三郎君可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