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梓月反驳不得,只是心里硌塞着,无法心安理得。
……
平南侯府——
方静宁往常在芦园里没甚要求,是个极好伺候的,如今为了第一次宴请的事儿,处处上心,细细交代。
魏家三个娘子喜好如何,她极清楚。
周星禾,方静宁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她一看就是极好相处的。
至于侯府大娘子许婉然的喜好,方静宁如今不排斥人情世故,便会特意去问文氏。
老侯夫人和蔼可亲,也一直帮着参谋,有什么好玩适合小娘子们玩的,全都给方静宁送过去。
“好在你来了,荣安自小不爱玩乐,我是空有一身好玩的,无处送。”
傍晚,方静宁又与许活说起白日和祖母聊得内容。
她不住在忆苦院,可许活早出晚归,若不来便一整日见不到,是以方静会在她回府后到忆苦院来小坐些时辰。
勤走动对她身体好,许活也不阻拦,往往回来就先将火烧起来。
而关于“玩乐”一事,许活另有说辞:“伯父是长子,祖父亲自教养,要求极为严格,到了二子,因着不继承家业,便没有太过约束。祖母带着年幼的父亲玩儿,父亲生性就有些放懒,后来长大些想约束也约束不住了,便长成了现在这般。”
严长子,疼幺子,许多人家会有的通病。
万事追根溯源,如今的果也有旧时因。
许活说话时,手上完成了理灰、压灰、扫灰的动作,在篆模中填入香粉,均匀平整后,取出篆模,点燃香粉。
燃香袅袅,以静心神。
“轮到我,祖父无论如何也不准我接触那些玩乐移性的,祖母也不敢多言。”
她老人家是不知道幼子捅了多大的篓子,否则定要悔不当初,而如今时不时还会念叨几句祖父严苛,想必也是老侯爷瞒着她许活身份的原因之一。
长辈之事,方静宁不好置喙,只问道:“世子幼时从不想玩吗?”
许活轻描淡写道:“幼时的事,不记得了……”
她转移话题道:“我会做简单些的风筝,明年春你可以去放风筝。”
方静宁幽幽地问:“这也是为了居安思危吗?”
许活惊讶,似是不解她为何会如此想。
“分明会做毽子,会做风筝,若是不向往,何必去学着做……”
方静宁眼窝浅,说着说着便有了哭腔。
她以己度人,想到许活幼时毫无玩乐,整日里练武读书学一堆不该侯府世子学的谋生手艺,便满腔的心疼无法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