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沉默地捂住他的眼。
“捂我做什么,不给我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人?”雷栗扒下他的手说,“我不能咒你骗人就真的不行吧?你不行我怎么办?”
“……”
周毅有种张嘴又骂不出的无力感,想了想,解释说,“我早上偶尔会有反应,偶尔做梦也会梦到……”
“梦到谁?”
“没有梦到谁,梦里很模糊,醒了也记不太清内容,就是内裤上有湿的……梦遗了就知道了。”
“湿的?”
“就是精细胞。”
“精细胞?”
雷栗皱了皱眉头,越说他越糊涂,“别讲这些,说点我能听明白,梦里你做什么了怎么会湿裤子?”
虽然他大概知道怎么做,那也只是大概。
“……”
周毅看着雷栗,他脸上有着不似作伪的疑惑和暴躁,还有些单纯,让周毅有种带坏小孩子的感觉。
他28岁。
雷栗20。
可不就是小孩子嘛。
周毅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梦遗和里面的受精过程,毕竟雷栗没学过生物,而且他更在意的是
“你既然不懂具体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天天抓着我要怀孩子?”
“成亲不生娃娃生什么?”
雷栗理直气壮,“再说我一个哥儿,什么都清楚了那像话么?我又没有偷过汉子,倒是你,天天不想和自家夫郎要娃娃,都不羞红脸的么?”
“……我觉得你扒我裤子更应该羞红脸。”
周毅叹了口气。
现代都没有普及性教育,更别说是这落后的架空古代,这里的哥儿只知道要嫁人,要怀孩子,但不知道为什么要嫁,也不知道怎么去怀。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
雷栗见他沉默,又连忙彰显自己,“我看过画册的,上面画得明白,我知道怎么有娃娃……”
其实他不知道。
那个小册子是他娘塞给他的,上面画得很模糊,只能看见一个大体的流程和位置,重点部位跟打了圣光一样,他娘也语焉不详。
“反正就是用你那个和我的肚子,等我老是要吐,肚子大了,就是怀上娃娃了。”
周毅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雷栗连怎么接吻亲人都不会,指望他能懂什么?一个哥儿,按性别……在这里应该就是跟小女孩差不多?
不符合当地人审美的长相,格外高的个子,要养家赚钱,又没有兄弟姐妹帮衬,除了自己强悍起来还能靠谁呢?
就这样,还会被外头人说闲话。
周毅还记得那天去洗衣服,那几个河边的婶娘夫郎说得多难听,去插秧的时候也听到一些细细碎碎。
不要强不行,也是要强惯了,才整日里凶巴巴的,但看似莽撞,实则细致,像外硬内软的刺猬。
像今天,雷栗虽然说不帮那个买花的小女孩,但他看见雷栗给小女孩塞钱了,就是几文钱也要卖好几个鸡蛋呢。
“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