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松开时现的手臂,就见老虎金色的双眼恣意地盯在时现脸上,等它看满意了,它的鼻子又嗅了嗅,目光转移到时现受伤的左手心,再也没有挪开。
时现把手伸到它眼前。
洪杰完全没看懂,就见傅队贴在时现身侧低问:“你能和他交流?”
时现盯着傅安的眸子,微微发光,眼神玩味,傅安这会没看明白,老虎就伸出猩红热气的舌头,傅安脸色一变,时现连忙压住他的手臂。
只见老虎的舌头舔在时现带着战术皮手套的手心,一股热流从时现手心蔓延至心口,很快传遍全身。
它满意的转移视线,停留在时现的脸上,如先前一般像在讨要什么。
洪杰忍不住揉着手腕,不懂就问:“现哥,它不会是要舔你的脸吧?这舔手可以理解为友好的握手,舔脸”
不经意瞟到傅队,洪杰立马改口:“我什么都没说。”
我呸,就连深林之王也迷恋美色!
时现回过眼神注视傅安,舌痛使他说话的语调不自然。
“傅队,轮到你做选择,要么让你老师的脸被它舔三下,它带我们进入红运村;要么拒绝它不用找异人,直接回家吃火锅。”
傅安在时现和老虎之间来回看一眼,仿佛看出些什么,伸手将时现拦在身后,“我不同意。只要它知道路线就好办,我有办法让它心甘情愿带路。”
“傅队总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有想过它被你强迫要求带路的心情?”
傅安又怎么听不出时现这话是在责怪他先前的粗暴,睿智的傅安竟幼稚的希望时间能倒回去修正自己的暴行。
时现看到傅安深邃的眼眸,仿若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而自己的脸在上面闪着光芒。
“它说有第三条路给你,解开我的呼吸锁,它立刻带我们进异人居住地。”
又是这个问题,傅安眉梢微挑,握着时现双肩,放低的声线可以说是温柔的。
“再耐心等八天,一切你都会明白。”
又被拒绝时现推开他的手臂,更靠近了老虎。
眼看老虎伸出猩红的舌头,一股口臭热气铺面而来。
这种恶臭提醒着傅安,时现因为他遭受天使的盛宴,废弃库房的羞辱无法做到袖手旁观,一把拉开时现,“我不允许,我来解决。”
待傅安转身走向老虎,时现朝洪杰挥手使眼色,带头朝山林深处走去。
洪杰紧跟上时现的步伐,凑近了问:“现哥,你让傅队给你解什么夫妻锁?你这是打算要抛夫弃夫?”
时现冷冷道:“你就说想不想赚福利?”
洪杰由衷道:“现哥,福利我可以不要,你能不能把爱慕者遍及各个物种的本领交给我?”
“实在不行透露一下给你整容医生的联系方式也可以?”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被拍了一下,洪杰心吓一跳,身体被霸道的力量推开。
傅安从身后走来,“耍了我气可消气了?”
时现的确捉弄了傅安,老虎可不知道他和傅安的结怨,都是时现编出来的,而傅安说不同意的时候就识破没说破,被耍了还满心欢喜。
这时,老虎突然仰头冲夜空嘶吼一声,尾音消散在整片山林,很快又陷入黑暗的寂静。
身后的老虎群兽越来越小,洪杰背着三人的行囊满眼想不通的跟在后面。
时现沉闷不语,傅安在身侧又问:“既然知道怎么找到异人,不防透露一下。”
时现总算赏他一个回眸,“想知道?”
傅安偏头凝着时现,替他戴上衣帽,并肩前行时发出一声耐人回味的嗤笑。
千金难买傅队的笑,且这么肆意,时现眼底噙着疑惑,“你笑什么?”
傅安总是快一步替时现拂去头顶树枝,就像拂过与时现共同经历的生死一线,从棺椁里忐忑不安吻醒时现,再从浴缸惊心动魄吻醒时现,别墅楼顶突遇偷袭,从众多人手中抢走时现给他注射针剂,从那以后要命的呼吸锁绑定,政府大楼险些坠楼,酒精过敏那夜
不为人知意味不明的对视,想要变强的亲吻,像做梦一样的记忆错乱,太多太多,当走在这条与世隔绝的深山里,一切的一切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事。
从抗拒青涩的吻醒时现,到主动甚至强行亲吻时现,彼此好像已经很熟悉对方了解对方。
生死危机也能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一旦在平静的生活里,时现就变得难以驯服,难以琢磨。
傅安看着在笑,笑意里却耐人寻味,“时画家你真不好教,最危险的时候可以把后背留给我,危险一过就不认人。还让我意识到不应该因为个人难过就对你行凶,越是在乎越不应该。”
一番自我反省明显带着委屈,这样的傅安不禁令人刮目相看。
“所以了?”
傅安眼底复杂,汇聚担忧、犹豫、甚至紧张,欲言又止。
“你到底想说什么?”时现脸上淡定,心底沉着。
转瞬之间,时现的话音令傅安眼底已然风浪平歇,“你这个速度太慢,还是我背你快些。”
时现:???
没有回味过来,胸膛上便感受到宽厚结实的背脊,脚底离地,傅安不给他拒绝的机会,“你只管专心指路,这次回去后我请你们去傅府大酒店,全包。”
洪杰眼前陡然一亮,“傅队,你可别忽悠现哥,我可听着。”
说起吃怎么能少了他,必须蹭一顿口腹之欲,可怜洪杰的话被傅安完全忽略。
时现有点低血糖,先前在转身前行时,眼前就有些犯晕,傅安的举动仿佛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何况傅安说的也有道理,就不与他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