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童夏言简意赅地提醒他。
陈政泽吊儿郎当地笑笑,拉着尾音欠揍地哦一声,“没失忆啊?”
“那一条消息都没有。”
“小骗子。”
他心情好极了,肩旁随着笑声轻轻颤着,眉眼间的不悦和疲惫也淡了几分。
“不问我去哪?”
“不想问。”
“不怕别的女孩撬你墙角?”
童夏没回答。
陈政泽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对我好点,别人就撬不走。”
“怎么样算好?”
他得寸进尺地犯浑,“别喊累。”
听到那头喝水的声音,陈政泽喉结上下滑动了下,他抬抬手,几米远的工作人员立即过来服务,陈政泽要了杯低度酒,他懒懒散散地喝着,后知后觉刚刚应该打视频电话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政泽扯谎,“得两天吧,事情有些棘手。”
那边又陷入沉默。
陈政泽也不急,放下酒杯,抬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左右活动了下脖颈,漫不经心地动作,却野性十足。
一楼的某片区域能看到陈政泽这片的光景,只是他坐的这片灯光有些暗,一楼的人看不清他脸部的轮廓,但凭他举手投足间的气质,那些人不用多考究,也知道陈政泽是一位很值得攻克的对象。
沈昀和林意聊了几句后,看了看打电话的陈政泽,又一头扎进这群富家子弟组的纸迷金醉的酒局里,林意硬着头皮跟过去,全程都被别人用’鸿娱新人‘喊着,起初,她还和往常一样赔笑脸应着,直到一位男士扯着她手腕把她拽入怀里,林意失态,局促地坐起来,慌乱地理了理裙摆,甩脸走了。
她委屈又气愤地看着陈政泽,他还在沙发上讲电话。
那样的神情、语气,是林意梦寐以求的。
林意清楚知道,如果刚刚陈政泽一起和她进包厢,她一定能得到包厢里所有人的好脸色。
她站在栏杆前,努力地把眼泪憋回去,她垂着眼,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看一楼虚伪交谈的男男女女,也享受着一楼活动于晚宴的人,仰视她的目光。
如果没有陈家,她连一楼的晚宴都进不去,明明只是十多米的高度,她却要用一辈子去跨越。
有些人,从生下来,就注定是被人羡慕、仰视的。
不,这种羡慕和仰视,或许开始于更早。
她环视着一楼,顶流们也在卖力地讨好资方,一种忽视颜值、身材和年龄的讨好。
在这群人中,她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点。
连唯一的底牌,陈家,也是母亲舍了尊严换来了。
一楼来回走动的人群,突然变的很刺目,一楼和三楼的距离,突然被无线拉伸,恐惧感从四面八方袭来,林意往后退了两步,她不要下去一楼,她要永远在楼上,永远高人一等,永远被人仰视。
她朝陈政泽走去,因为喝了许多闷酒,走路的步子不是太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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