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接吻是圆环启动的条件,但阮知闲对机械改造也颇有心得,能改变圈里数字,自然也能改变启动条件。
封闭空间,和他纠葛不浅的三个人,沈言觉得阮知闲不止会对他下手。
他很擅长挑拨离间、断章取义,特别会利用各种信息引起人与人之间的仇恨。
灼吻的发动条件,应该和那三个人有关。
沈言若有所思地下了楼。
布雷兹不在,法尔森和瓦伦两人相对而坐,沙发中间的茶几上放着七零八落的早餐。
听到沈言下楼的动静,两人纷纷抬头。
沈言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
瓦伦不藏事,高兴难过都摆在脸上,望过来的视线很冷,嘴角拉成一条直线,肌肉紧绷,显而易见地在生气。
法尔森看不出什么,和往常一样对他笑,雀跃地从沙发上起来迎接他。
沈言心道不好。
法尔森对于“妈妈”总是很诚实,即使耍手段搞小动作,也能很轻易地就被人一眼看穿。
不是因为他做不到隐藏,而是他不想藏。
他需要妈妈疼爱的是真实的他,而不是他的伪装。
瓦伦都被阮知闲离间成那样了,法尔森还喜滋滋地过来跟他贴贴,怎么想都不正常。
沈言装作无事发生,像往常一样拽开法尔森的手。
他昨天受伤的那条胳膊已经修好了,被拽下去后又缠绵地绕上来。
如此数次后,沈言最终妥协,任由法尔森这么缠着他,带着人形挂件去厨房做饭。
从做饭的角度而言,法尔森应该算不错的帮手,洗菜切菜做得都特别利索。
看着切得极其均匀的土豆块,沈言一边把土豆下锅炒,一边对法尔森勾勾手指。
法尔森凑过来,沈言非常自然地用手指抵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飞快地碰了一下,“做得很好。”
说完,沈言没看法尔森的反应,握着锅把,把已经煎出脆皮的土豆盛出来,放同样切得完美的番茄翻炒、颠锅。
法尔森捂着嘴巴愣住,定定地看着沈言。
围裙只有粉的,沈言再怎么不喜欢也只有这一个选择,围裙系得不算紧,但沈言腰细,松松垮垮的系带勾勒出他的腰线,腰线以下就是……
法尔森脸渐渐变红,偷偷看了背对着厨房的瓦伦一眼,凑过去,顺着系带一路向上,最后搂着沈言的腰,黏在他身边,在沈言耳边用气声说:
“沈言,好舒服,特别喜欢,再亲一下。”
沈言被拂过的气息弄得有点痒,稍微躲了躲,把盖子盖好,远远地叫:“瓦伦!”
瓦伦回头。
法尔森在他森寒的目光和被攥出裂缝的玻璃杯中,松开手,往旁边走了两步,抬手对他无害地笑了笑。
很快香味就飘了出来,沈言做了四人份的番茄肥牛烩饭,给布雷兹发消息让他下来吃饭,法尔森笑嘻嘻地说:“他八点多的时候下来一趟,说头疼,又回去睡了。”
沈言点头。
三人安静吃饭,沈言手艺算不上多好,但这种只要把食材放进去并加入适量调味的东西,也很难做得多难吃。
一顿饭下来,本来一张脸能冻死三个爱斯基摩人的瓦伦,现在眉眼间的冷漠也少了不少。
沈言拿勺子戳没吃光的土豆,抬眸看他,“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