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宴长明说的是真的,如果叶宁可以处得了的话,叶宁就不会拖到今天了,以叶宁的性格能够处的事情,她会利索的把那是事情给埋进土里。
叶宁的手握成了拳,她盯着宴长明:“……你跟我说这些东西,并不是只是为了来质问我吧?”
她跟她二叔说起来可是死敌,二十年前叶家还繁荣昌盛的时候,可是可以跟宴家搭上话的存在,叶宁小的时候也是吃穿不愁,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不过这一次在她五岁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她的父母在出国的飞机上面失事了,那时叶宁甚至都来不及悲伤,她的二叔就已经急匆匆的抢占了她家的家产。
一接手家产以后,她二叔就毫不留情的把她跟叶薄一起送去了孤儿院。
这件事情并不光彩,想来她二叔也是这么觉得的,二十年了,他把这件事情瞒得严严实实的,就怕有谁会把这件事扒出来戳他的脊梁骨,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宴长明跟那件事情已经隔了一辈,叶宁可不觉得宴长明是无端端的知道的。
还在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情说出来,肯定是有话要说。
宴长明笑了一下,优越的眉骨起伏,娓娓动人:“当然,我说出这件事情,怎么会是为了质问你呢,我是来帮你的。”
“二十年前你二叔接手叶家的时候很仓促,根本就没来得及检查,而近年来才发现,你的父亲其实暗中留下了一道遗嘱,遗嘱上面说,在叶薄十八岁的时候,叶薄就会自动的继承叶家的所有财产,所以你二叔才会来找你的吧?他想要知道遗嘱在哪里。”
叶宁没有想到宴长明竟然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她喉头发哑:“……帮我,你可以怎么帮我?”
宴长明从容道:“你二叔当年做的虽然很聪明,但是只要是亏心的事,总会留下什么把柄的,你父亲的飞机,还有他当年抢夺的时机,还有立遗嘱的律师,叶小姐,只要想要,我们可是有很多的东西可以去做,甚至只要条件允许,就连让叶薄未满十八岁就可以继承他的遗嘱,也不是不能。”
叶宁看着坐在她面前的人。
黑发及肩,唇角嗪笑,矜贵而优雅,冷漠的形态只一褪去,便显出十二分的温柔,叶宁却好笑是看见了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
恶鬼把她最想要的宝物摆在了她的面前,想要她来博弈,偏偏叶宁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可能。
她最后问宴长明:“……你为什么要帮我?”
哪怕是鼎盛时期的叶家,也不值得宴长明弯腰来帮助她,更不要说她现在身似浮萍,根本就没有半点底蕴。
宴长明说:“早就跟你说了,我不想要让他分心。”
竟然是因为温如鸠,叶宁苦笑了一下,招惹上了宴长明,真的是不知道应该为了温如鸠高兴好,还是为温如鸠感到难过好。
不过叶宁也不是那种为了家里的事情可以出卖温如鸠的人。
她正色抬起头去看宴长明:“我先跟你说好,如果你跟我做这个交易的前提是温如鸠要做什么事情的话,我会立马会回绝你。”
宴长明看了她一眼:“放心吧,我很清楚,这样做会被他讨厌的,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叶宁啧了一声,莫名有一种被宴长明轻视到的感觉。
宴长明才认识温如鸠多久,她已经认识温如鸠多久了,叶宁攀比欲莫名升腾:“我也不会做让他讨厌的事情的好吗?”
宴长明挑了下眉:“是吗,那下次你不要再在他面前说我坏话了。”
叶宁:……到底是谁跟他说的!
宴长明又说:“虽然不图回报,但是今天我送他回去,你没意见吧?”
叶宁:……
她咬牙切齿说:“当然。”
果然!她根本就没有感觉错!宴长明确实很讨厌!拿住了她的把柄就开始作秀了。
之前宴长明送了温如鸠这么多次!也没见他次次都请示叶宁啊?!
想到这里,叶宁突发奇想,她眯起眼睛看着宴长明,就连温如鸠身边的这些小事他都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叶宁问:“之前在温如鸠学校里面那个校长跟那个董事,你不会也有插手了吧?宴先生?”
宴长明半点不为所动,好似在说什么很正常的事情一样,从容点头。
“怎么?不可以吗?”
??!原来这是可以的事情吗?!你这么问我?!
温如鸠尚且不知道叶宁跟宴长明那边的明争暗斗。
他正在纳闷自己的运气怎么这么差,随便的在总裁管层晃悠晃悠,都可以碰见顾言,偏偏顾言还不偏不倚的堵上来。
顾言面带温和笑容道:“这位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我吗?”
又是这温柔翩翩的一套,简直不要太虚伪。
温如鸠对顾言应激很厉害,但是在这么多次的见面以后,这种看见了顾言久想要暴揍顾言的情绪已经开始渐渐的收敛了,不会再看见顾言就直接想要动手了。
尤其是想到顾言身上的系统,他硬是摁住情绪,跟顾言开始寒暄:“……嗯,记得,上次拍卖会有见过面。”
顾言笑意更浓:“没想到小先生你竟然还记得我,我可是对你的印象非常的深刻噢,我想谁见了那样的你,估计都很难以忘记吧?”
“不管是智谋还是武力,都这么强,真是让人赞叹。”
顾言快要把温如鸠夸成了一朵花,温如鸠听到的却是另外一番话。
顾言在内心也在跟系统对话。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他,果然上次在拍卖会里发生的事情让宴长明得到了很大的好处,连带着身边的男伴都更宠爱了几分。”
“真荒谬啊,就连宴长明的合作伙伴想要上来这一层,都需要等他的通知,但是他却可以在这里随便的走,果然跟你说的一样,当宴长明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要把全世界都给他,这样的宠爱,我也真的很想要啊。”
“系统,你确定在我这次约宴长明出去以后,宴长明对我的态度,会一改从前吗?”
……
温如鸠的眉眼冷淡,顾言这个人人模狗样,是他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所以他对顾言的内心活动并不诧异,只是还是恶心。
但是恶心归恶心,温如鸠面不改色套话道:“是吗?我对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在意,倒是你,来这里是找宴先生有什么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