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呈现一派岁月静好的景象。
黎听遥吃到半饱,体力也逐渐恢复,面色都红润许多。
秦徵尝不出菜色好不好吃,但也大口大口吃掉了大半,大概是因为身边坐着一个好吃的人。
就在这一片和谐中。
秦徵:“你现在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黎听遥:?谁?我?
秦徵暗暗皱眉,提醒道:“你上次夹在文件里的小卡片。”
黎听遥一头雾水:“啊?”他什么小卡片?
秦徵:“我不管你是出于讽刺的目的,还是真有那方面的揣测……总之现在的情况非常明了,我毫无问题,而你需要承认错误。”
秦徵此刻简直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男科医院的小广告怎么可以打到他面前?
他分明是可以去做广告的级别。
黎听遥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在哪份文件放了什么小卡片,一脸老实地承认自己确实不知道错误,希望秦徵再多给提示。
秦徵狐疑:“有求必硬,你不记得了?”
黎听遥茫然不知。
他的故作不解轻易勾起了秦徵的火气。
男科小广告是旧账,假装不记得是新账。
新账叠旧账,秦徵敛目沉思片刻,果断掳走黎听遥回房间算账:“你忘了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一定让你有求必‘硬’。”
黎听遥无力地朝餐桌上的碗碟们伸出手:“碗、还、没洗。”
他求秦徵了,放他去洗碗吧。
深夜,黎听遥偷偷睁开眼,静等了片刻,数秦徵的呼吸声。
确认了秦徵是睡熟的状态,黎听遥动作轻缓地掀开被子,开始在床上摸索自己的贴身衣物。
之前的纯棉大码老头热卖款已经被他全部扔进了垃圾桶,现在他穿的都是和秦徵同款不同码的两千五一条。
两千五一条哪里都好,就是体积小了一点,找起来的时候很麻烦。
在床上摸了一圈,黎听遥眼神一定,在秦徵身下看到形似梅干菜的一团烂布。
……不会吧,这不会就是自己的两千五一条吧?
黎听遥几乎想要放弃这团烂布,突然一阵凉风袭来。
啊,真是风吹屁屁凉。
他跪趴着,一点一点扯出了两千五一条。
他动作艰难,四肢的酸痛让他稍微动几下就要停下来缓几秒。
他开始觉得秦徵的床是个自带失血效果的任务起始点。
否则无法解释他从这里离开时身体一次比一次虚弱这件事。
而黎听遥虚弱成这样也要坚持离开秦徵卧室的原因是——
他得洗碗。
下午那顿饭留下的碗碟还没洗,自律如他,才不会把今天的家务留到明天做。
水声哗哗,黎听遥站在水池前,望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
昏天黑地的一天似乎终于结束了,他在一片平静之后才出自己真实的心情。
虽然很累,但其实有一点开心。
他和秦徵完成了夫夫之间最应该完成的义务,他们的亲密关系从这一天开始,完整而再无缺憾地构建而成了。
他们会以家庭为单位,在这个世界上不孤单地活着。
如果可以这样长长久久地活着,就很好了。
“啪嗒”一声,厨房的灯骤然打开。
黎听遥回过身,看到秦徵正慵懒地倚靠在门边。
秦徵很困的打着哈欠,问他:“偷着乐什么?”
黎听遥这才发现自己在笑,连忙压下嘴角。
秦徵走过来关掉水阀,树袋熊一样挂在黎听遥身后,声音发哑:“半夜不睡觉,躲到这里偷着乐。我们今天做的事,就让你……这么高兴?”
他这样问,却没期待会得到黎听遥的正面回答,他知道黎听遥最擅长口不对心。
不过很多时候,这种口不对心也不失为一种夫夫间的情调。
黎听遥吃力地负担着秦徵的重量,嘴角不必压着也开心不起来了。
秦徵真的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