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上面的呢。”沈劲指了?指配料。
陆文珺:“红糖汁还有当?季水果。”
沈劲端起碗,三两口就把冰粉吃完了?,冰凉爽口,爽滑细腻,十?分解暑。
他舔舔嘴:“还有没?。”
“锅里,自己去盛。”陆文珺道。
沈劲往厨房走了?两趟,吃第三碗的时候,他明?显心不在焉,用勺子扒拉着冰粉,就是不动?口。
陆文珺瞥他一眼:“想啥呢?”
沈劲顿了?顿:“你说,当?父母的要一碗水端平,我爸妈——”
他话音未尽,陆文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伸出一只手:“你看这是什么。”
“手啊。”沈劲纳罕道。
她?的手白皙纤细,如细葱根一般,十?分好?看,但?再?好?看也就是只手。
陆文珺白他一眼,又握紧拳头:“那这个呢。”
“拳头。”沈劲伸出手,也握紧了?拳头,跟她?比一比,还笑她?:“你这手小?的。”
两只拳头,并在一块,一大一小?,一黑一白,形成鲜明?对比。
陆文珺没?忍住,捶他一下,才接着道:“父母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他们?是一碗水端平的,这句话呢也可以解释为,手心手背都是肉。”
她?将手舒展开,给?他看正面,又给?他看反面:“是不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沈劲点?点?头。
陆文珺又将拳头握紧:“殊不知,手背的肉哪有手心的肉光滑细腻,手背的肉常年经?历风吹雨打,而手心的肉却被紧紧地保护起来?。”
沈劲放在膝盖上的手倏地攥紧。
陆文珺的比喻很贴切,他一下就明?白了?。
在沈爱国和吴艳花眼里,他就是手背的肉,而沈伟和沈鹏就是手心那块肉。
作为手背的肉,他去经?历风吹雨打,去出生入死,流血流汗地赚钱。
而作为手心的肉,沈伟和沈鹏只需要在父母的庇护下,安逸地躺在温暖舒适的港湾,等着他源源不断地将钱送来?。
沈劲嘴巴紧紧抿成一条线,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陆文珺叹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这是事实,却又很残酷。
要说沈爱国和吴艳花一点?都不爱沈劲这个二儿子吗?
那倒不是。
只是,十?指有长短,手上的肉也有手心手背的差别。
每个家庭都要有一个‘牺牲’的人,而这个人,他们?选择了?沈劲,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不患寡患不均。
沈劲沉默良久,发出的声音都不像自个的了?:“那……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