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上的肖既晚本来望向窗外,见她出来之后视线就像粘在她身上了一般,没离开过。
走到他面前,苏汀南把他的手握住,拿出消毒的药水,用棉签蘸取了之后轻轻涂上去。
她靠得很近,肖既晚能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洒在手上,指尖几不可察地轻颤。苏汀南以为弄疼他了,停下动作,抬眼问他:“很疼吗?”
不问还好,一问他又找到发挥的地方了,他点点头:“嗯,有点。”
“那我轻点。”
动作轻柔地给他涂完药之后苏汀南收好药箱,看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也没提。
想着他今天受伤了苏汀南态度已经比以往缓和了很多,但偏偏这个人占了一点便宜还要得寸进尺,脱衣服的时候也嚷着说手疼让苏汀南帮他脱。
苏汀南看了他片刻,这人毫不心虚地跟她对视,眼里还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她心想着等改天跟他算帐,走上前帮他脱外套,把外套脱完她就转身要走,手被肖既晚拉住。
“还没脱完。”
苏汀南早就受够他了,伸手扯住他的领带:“得寸进尺是吧。”
这个举动让他收敛了一点,垂眼用另一只手自己解着纽扣。
看他老实了一点,苏汀南转身想走,结果他直接用那只受伤的手把她拉住。被她强行挣脱的动作牵动,闷哼了一声。
“真的要走吗?这样我的手很疼。”
感觉自己上辈子可能欠这人的,苏汀南只能留在他身边,伸手帮他解领带。
但他的另一手空闲出来又开始不老实地在苏汀南身上游走。
也许是被鬼迷了心窍,苏汀南罕见地没反抗,任由他去了。
这次他仗着自己手上的伤对苏汀南提了很多无理的要求,有一点反抗又开始说手疼。
一直到最后苏汀南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他才把人抱回房间。
从浴室出来之后,肖既晚借着微弱的台灯灯光看着熟睡的苏汀南,靠近时发现她好像带着耳机。
他轻轻把耳机摘下来,看见她手里还捏着的p3。
害怕把人弄醒,他没强行从她手里拿东西,只是半蹲下来带上耳机,听见声音的时候轻轻皱眉。
虽然动作很轻,但苏汀南像是感应到有人在看她一样,睁开眼睛。
看见肖既晚的时候她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眼神清明了很多,见他还没走并且手里还拿着耳机,苏汀南顿时心生不妙。
那个时候她一个人在国外,有时候晚上睡不着会让肖既晚给她唱歌。他音色很好,弹着吉他唱英文歌时声音慵懒而温柔,还带着些少年气,像就在她耳边哼唱。
这种能让人轻易溺死的温柔让苏汀南想起他们之前微醺之后在海边接吻的时刻,他的每一次喘息和时不时在她耳边的呢喃。
那个深蓝色的傍晚,一切都归于寂静,他们听着海浪的声音,整个世界只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