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醉愣了愣,弯起唇角:“原来婆婆已经知道了。”
玄女叹了口气,抬手伸向莲花座,在一片花叶下方摸了摸,摸出一个锦囊递向沈醉:“这个给你,能治好世间所有伤疾,你吃了,估计当年被箭所伤的心脉也能去根儿了。”
“多谢婆婆。”沈醉接过锦囊。
说着,他后退一步,恭恭敬敬朝南海玄女作揖:“这次出来得急,没告诉师父,已经过了三日,我怕他担心,不好久留南海。”
南海玄女转头注视着地上慢慢涌动的云团,背对着沈醉摆了摆手,示意他快走。
沈醉转过身,一双洁白羽翼伸展出两米宽,落下拍击长风,刹那间跃上蓝天,不一会儿就成了一个看不清的小点。
枉荡这才颠儿颠儿跑到南海玄女眼前,抬头看了看天,又看向玄女。
南海玄女白了他一眼:“看什么看,什么也指望不上你。”
枉荡赔着笑:“老道的灵力与你五行相克,想帮你也帮不上啊。”少顷,又老神在在道:“玄女,你真的救活了沈醉?我师兄都说无力回天,你怎么救的?”
南海玄女皱起眉,只摇摇头:“我没有那个本事,是沈醉运气好。”
枉荡抚着自己的白胡子,垂眼盯着玄女今日所穿的青衫,低声喃喃:“岑浪以为是我师兄救活的沈醉,你说是你救活的,岑浪便以为你是我师兄,怪不得他说我师兄穿女装。”
“你嘀咕什么呢?”南海玄女看他。
枉荡摇摇头:“道法自然。”
二人相对无言,一只麻雀掠过半空。
玄女问道:“沈惊鸿为何化名岑浪?”
枉荡:“当初我给他缝头的时候用楞伽经劝过他,譬如巨海浪,斯由猛风起,洪波鼓冥壑,无有断绝时。”
南海玄女站了一会儿,一记眼刀甩向枉荡:“解释啊,不然你以为老身站这儿等什么呢,老身少时最讨厌读书,师父讲这段经时我睡着了。”
“哦。”枉荡摇头晃脑掉书袋,“人心如海浪,起起伏伏随风而变,且易变。三人尚且成虎,何况皇帝说沈将军谋反。”
枉荡说到这儿,叹了口气:“但他最恨的不是皇帝啊。”
你坑杀俘虏,你算什么护国大将军
妖界,王宫地牢。
血腥味时时侵扰着他,岑浪迟钝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味道是从自己身上发出的。
两只手腕被锁链高高吊起来,左臂断骨处多半是歪了,白瞎了书生一片好意给断得那么整齐。
岑浪垂着眼睛,无意间看见地上落着一枚圆润的东珠,剧痛使意识昏昏沉沉,他睁大沉甸甸的眼皮,想起这枚东珠来自妖王头顶的冠冕冠冕摔下来,东珠洒了一地,这一颗想必是那时落下的。
几个时辰之前,妖王在牢笼外来回踱步,半天才停下朝他喊:“整个无妄城也找不见沈醉!谁走漏了风声,叫沈醉逃走了!”
岑浪耐心地等妖王咆哮完,开口:“我知道沈醉在哪儿。”
妖王眼放精光忙不迭上前岑浪趁机抽出藏在草垫下的剑,一剑刺穿了妖王的左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