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旷豕在巫马宅邸待了八年,便在药房跟着韦大夫学了八年。
在韦大夫眼里,曲旷豕极其聪明,有许多新思已见。
八年时间,曲旷豕早已经出师,可独立行医。
可他却安于现状,依旧做个书童,泡在这小小药房之中。
曲旷豕抿湿线头,穿过针眼。
“师傅说的哪里话,我自已缝制送的是心意。”
“你若不喜欢,那我这次不做你的就是了。”
韦大夫捋着胡子的手一顿,眼中泛起泪光。
“徒儿啊!你好狠的心,想你八年前……”
曲旷豕太阳穴开始突突的跳,对自已这个本质是戏精的师傅有些无奈。
“停!师傅别念了,少不了你的。”
韦大夫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笑呵呵的去炮制药材了。
“乖徒儿,师傅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曲旷豕笑着摇头叹气,拿着布料开始细细缝制。
‘真是个老顽童,越老越像小孩儿了!’
曲旷豕自从拜师后,不仅香囊有韦大夫的一份,吃的用的也往药房送。
也是在韦大夫教他做药膳时,曲旷豕才发现自家师傅还是个厨房杀手。
做得最好的也就是姜糖了,怪不得一直给的都是姜糖。
倒是曲旷豕的厨艺天赋,让韦大夫狠狠羡慕了一把。
韦大夫羡慕的不止厨艺,还有他的记忆力和创新能力。
可曲旷豕不过是在现代活了二十七年,有自已的记忆方法,以及相对古代而言新奇的知识罢了。
“嘶!”
“真是的,又扎到了!”
曲旷豕好像中了动针线必被扎的魔咒,无论再怎么小心都逃不了见血的命运。
曲旷豕把手指送入口中,抿掉从指尖溢出的腥甜。
“还好没沾到上面,不然还得洗。”
曲旷豕在衣服随意擦了擦手指,便继续缝制香囊。
药材香囊不同于一般的香囊,需要死死封住。
避免里面的药材减少或是增多,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过是缝几个香囊,又不需要绣花,曲旷豕愣是忙了一早上。
“小朱,别做了,来用午膳。”
收拾好针线碎布,曲旷豕和韦大夫一起吃了午饭。
冬月将至,曲旷豕想起了大朱。
‘过几天就是初二了,去给我儿子备点东西。’
曲旷豕精心挑选着护膝,他可不想大朱年纪轻轻就得了老寒腿、关节炎。
曲旷豕和大朱八年来每月初二都会见面,一起聊聊天互相送点东西。
八年时间改变了许多东西,大朱已经从御膳房的小太监变成总管了。
大朱并不是一直待在御膳房的,他辗转了许多宫殿,一步一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当年打开房门看曲旷豕都会发怯的小牛,已经变成了气势骇人的朱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