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直接问顾辞温念兮的事,这与挑衅何异?
孽缘!孽缘!
秦朗试图唤回好友一点良知,“人家小表妹与顾……好好的,你做什么要横插一脚?”
裴俭:“这是我的事。”
温清珩举着酒杯,笑问两人,“再说什么好事?叫我也听一听。”
秦朗闭了闭眼睛,心好累。
对着一个疯子,一个傻子,他一点也不想说话。
裴俭转身面向温清珩,声音低缓,面容平静,“在说我的耳珰姑娘。”
温清珩虽喝多了,却还记得“耳珰姑娘”是裴俭的心上人,很感兴趣道,“怎么样了?你与耳珰姑娘,是不是也好事将近?”
裴俭忽略他话中“也”字的言外之意,垂下眼帘,不疾不徐道,“等她接纳我。”
温清珩大力拍着裴俭的肩,豪气云天,“你这般品貌,只要肯对姑娘家用心,没有成不了的!嗝——”
他打了个嗝,继续传授经验,“你看顾辞,我妹妹多挑剔的一个人,还不是被他哄得高高兴兴。对女孩子,一定要用心!”
“用、心!”
裴俭垂眸,低声道,“我知道。”
眼见温清珩还要再说,秦朗赶紧上前两步将人拖开,没好气道,“你可闭嘴吧。”
裴时章还不够用心?
顾辞家的墙角就要被他挖空了!
对着裴俭,他更没好气。从前在国子监对裴俭的那些仰望崇拜,短短几日全碎成渣渣。
以前他眼里的裴时章——才华横溢,内敛沉稳,天纵奇才,必成大器!
现在他眼里的裴时章——孽海情天里的痴心疯子!
且是无道德版!
“那日听青野提起,七夕那晚他与小表妹会去看花灯。”
秦朗迅速说完,在心中默默祈祷。
冤有头债有主,这样造孽的事,佛祖在上,要折寿,可千万折裴俭的寿啊!
甜甜的夏
念兮在赛场受了惊吓。
当时的确腿软心颤,但过后,不等顾辞送她回府,她已经从惊慌害怕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反倒是顾辞,一连几日,不管当值多累,都要绕道来看一看念兮。
念兮笑他,“我看真正受惊的人是你吧?”
顾辞也不否认,将念兮的手握在掌心,“我去三清宫求了平安符,等真人开过光,过些日子咱们去请回来。”
念兮心下感动,“那日马场后,你便去了三清宫?”
顾辞点头轻笑,“心下难宁。”
他没说的是,不但三清宫,那日他还去了相国寺,为念兮在佛前供了一盏长明灯,保佑她能平安顺遂。
从前他不信这些,只觉得是虚妄。如今他只恨不能再虔诚一些,好叫佛祖多庇佑他的心上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