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腿一软,就要跪下认错,殿外忽传来一阵清朗男声,“公主殿下,媛儿是否攀污,一查便知。”
随即,顾辞阔步走进。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小子无状,请陛下恕罪。”
“表哥!”
顾辞的突然出现,如同一道曙光,驱散姜媛心头阴霾。他对姜媛的鼓励与支持比之先前裴俭,又不知大了多少。
这是与她从小玩耍到大,事事都肯谦让她的表哥!
身后有镇国公府的表哥!
“表哥救我!”
景帝对于年轻一辈,向来宽厚,顾辞又是他钦点的武状元。瞧着他站在殿前端正挺拔,肃肃如松,与裴俭一文一武,珺璟如晔,不觉圣心大悦。
“你不在京当值,来围场作甚?”
顾辞躬身回道,“臣逢休沐,来围场……送马。”
景帝被这话逗笑,“曲左围场,马匹数以万计,需要你来送马?”
顾辞支支吾吾,耳垂兀自红了,郑皇后宽厚,解围道,“陛下再别逗他,年轻慕艾,陛下只等着喝镇国公府的喜酒罢了。”
景帝哈哈大笑,显是心情极好。笑过之后,与韩凛道,“即然被人瞧到,男未婚女未嫁,便做一对,将婚事择期办了吧。”
“陛下!”
一句陛下,三人同时出声。
韩凛并未异议。
可韩高杰和姜媛,却是相看两厌,再不肯作一对的。
自顾辞进殿,姜媛自认来了靠山,她可是新都候嫡女,镇国公的侄女,皇室公主尊贵,她也不是那等随意任人磋磨的!
索性与萧南沂已撕破脸,方才又挨了她一巴掌,新仇旧恨,倒不如捅出来,大家痛快!
她心中有了底气,倒也不再怕萧南沂,直接朝景帝与皇后跪倒:
“先前新昌公主设宴,臣女席上不过略饮几杯,便头晕目眩,神智尽失。臣女自幼读书明礼,女德女诫时刻谨记,若非遭人陷害,岂会作出这等令家族蒙羞之事!”
“求陛下,皇后娘娘彻查此事,以证臣女清白。”
如今姜媛也不胡乱攀咬,只认定了是萧南沂害她。否则下给温念兮的药,如何会叫她中招。说到底,还是她信错了人,听信了萧南沂的话,有了今日之祸!
她不好过,萧南沂也别想独善其身。
顾辞也跟着附和,“求陛下彻查,还表妹清白,还新都候府的体面。”
萧南沂再想不到,姜媛得了失心疯,竟会咬上自己。
明明是她求自己帮她除掉温念兮,自己又从何处得知,她会与韩高杰做下苟且,且被一众人瞧见。
萧南沂本不将这件事当回事。
温念兮不过一个四品臣工的女儿,蝼蚁一般,毁了也就毁了,她并不在意。她心中爱慕姜郎,这才爱屋及乌,略抬抬手帮他妹妹。
可万万没想到,竟会引火烧身。
这件事根本经不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