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拒绝,许宛歆却已变了口风,“瞧我,又不懂事了。一味只顾着心疼表哥,倒忘了你忙碌一日,更想归家歇息才是。”
她眨了眨眼睛,难得有些俏皮,“那下次,婉儿再请表哥用饭好吗?”
裴俭无可无不可的点头,“近日忙碌,往后再说。”
不等许宛歆再说什么,他一拉马缰,正待要走。
迎面遇上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对街的酒楼门前。
紧接着,顾辞扶着念兮下车。
裴俭猛地停下。
察觉到有人朝这边看,顾辞回头。
两人隔着一条喧闹的大街,两两相望。
顾辞神情骤变,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并未注意到一旁的许宛歆,只盯着裴俭一个。想到这人偷鸡摸狗觊觎他的念兮,半点礼义廉耻不顾,甚至于在这儿遇到,也有可能是裴俭跟踪纠缠,特意为之。
总之,没有裴俭做不出来的龌龊勾当。
裴俭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顾辞如同死敌。只要想到这人前途不明,却还一味拖着念兮不放,便戾气陡生,恨不能他立时滚远了才好。
顾辞骤然变了脸色,念兮在他身旁,多少也留意到。顺着他的目光,一眼便看到对面的裴俭……以及他身旁的许表妹。
真有意思。
前两日还发癫纠缠她,今日就与亲亲表妹相约酒楼。
呵,男人。
念兮漠不关心地收回视线,偏头捏住顾辞一片袖管,轻晃了晃。
顾辞醒神,顺势握住念兮的手,两人头也不回往里去了。
原来表哥喜欢这样明艳的美人
人都已经走了,裴俭还定定看着对面。
他脸色铁青,双目焚起怒火。
这间酒楼,念兮从前与他常常光顾。她喜欢这里的招牌菜——炙兔。
裴俭头一次带她来时,还不敢告诉她炙烤的是何肉。他以为但凡女孩子,对于毛茸茸的可爱动物总会怜惜不忍。
念兮口味清淡,却独独对这道炙兔情有独钟。每每大快朵颐之后,口舌总要上火生疮。
然后一连数日,咀嚼吞咽困难。
裴俭只好告诉她炙烤的是兔肉,以期她能收敛。
谁知念兮沉默片刻,指着嘴里新长的疮道,“兔兔那么可爱,死了还会咬人。”
“等我嘴里的泡好了,下次再报复回去。”
天知道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时候有多可爱。
裴俭闷笑不止。
双手捧着她的脸,低头,在她唇上亲了好几下,跟她保证,“一家老小,一起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