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辞回神,看着眼前软玉温香的芙蓉面,他自然不会告诉她关于裴俭的事,对于感情,他的私心叫他绝不允许与人分享。
“兄长从北境寄来一车皮货,我在想,你这样畏寒,冬日得多做几件大氅才好。”
“北境,梁人那边有什么动静?”
“兄长来信,一切都好。因事先摸清了北梁的底细,知己知彼,这一仗,定然叫北梁元气大伤,几十年难以恢复。届时,我父兄也就不必常年驻守,可以回京团圆了。”
顾辞信心满满,说起家人,更是眼角眉梢都是喜色。
念兮很能理解他。父母亲情,总是人心底最难割舍的温柔。顾辞虽从未言明,可念兮感觉得到,他心中对两位兄长,多有愧疚。
北境,是整个顾家的责任与使命,是他的兄长们一力承担,才换来顾辞在京的锦绣繁华。
念兮忽略心底泛上的隐约不安。
正如顾辞所说,他的兄长们常年与梁人作战,再没有人会比他们更了解敌人。
一切风波终会过去。
只等一场大胜,迎接春日到来。
……
萧南夕再一次无功而返,垮着一张小脸,无精打采回到西苑。
念兮白日有些受凉,咳嗽几声,围场夜里气候更冷,顾辞赶在太阳落山前,已将她送回来。
“那你夜里住哪儿?”
顾辞指着行宫外星罗棋布的帷幔道,“大帐里一应都有,谢秋已收拾妥当。你早些休息,明日我带你围猎。”
是以念兮早早便回到住所,泡过一回汤浴,浑身毛孔舒张,连肌肤都泛出淡淡粉红颜色,见公主回来,忙问她去了何处。
萧南夕见到美人新浴,姿容娇妍,在对比自己,愈发垂头丧气,“你有顾辞就好了,不用管我。”
念兮如今与她熟了,知晓公主的性子。
萧南夕自幼养在深宫,淑妃娘娘对她爱重太过,公主因此过得十分寂寞孤单。
说起来,与前世的念兮倒有几分相似。
公主的那些异想天开,寻男人找乐子的话,都不过是她从话本上看到,以为能够排遣寂寞的方式。
可皇室环境复杂,淑妃荣宠不衰,公主就愈发难以自由。
念兮的心理年龄大出萧南夕不少,更将她当做妹妹看待,温声拉她坐下,问道,“怎么了?”
公主撅着嘴,闷闷不乐,“反正我又没人爱。”
念兮失笑,“谁说的?陛下,淑妃娘娘,茯苓,晏清还有我,大家都很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