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若是还能遇上,他想对那个女人说,我其实也没那么坏,你要不试着喜欢我一下吧?
毒药发作很快,转瞬罗威便咽了气。
崔武眼睁睁看着罗威死去,痛苦至极,自责至极,忍不住想咬舌自尽,被甲午眼疾手快卸了下巴。
“你的生死自有衙门审判,若是侥幸不死,你就好好活着恕罪吧。”
他家主子最是公正无私,不会枉杀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今日为了那个胡秀儿,已经破例了。
顾清晏抱着胡秀儿上了马,生恐马背颠簸加重她的伤势,便单手握住缰绳,用一只手小心把人护在怀中。
看着靠在自己胸膛里的女人惨白的脸,听着她弱到几乎感觉不到的呼吸声,顾清晏低下头,沉声命令道:
“胡秀儿,不许睡过去,给我撑住,你若死了,你们胡家就绝后了!”
胡秀儿一动不动,毫无反应,顾清晏抿紧了唇,一夹马腹,飞驰而去。
我不信命
跟着顾清晏的这队人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不用顾清晏吩咐,跟上的同时就迅速变换了队形。
冲到最前面的负责警戒引路,护在两侧的随行保护,跟在最后面的防守断尾,哪怕只有三十来人,道路狭窄,也做到了乱中有序,防守森严。
崔武混混沌沌看着这一幕,觉得姨夫和他纯属自寻死路。
虎落平阳那也是老虎啊,他们竟然当着老虎的面拔虎须,死的真是一点都不冤。
可是罗威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做啊,该死的不是他,不应该是他啊!
崔武痛苦地张着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嘴里,好涩,好苦
到了城外庄子上,顾清晏还没下马就一连串吩咐手下:
“去请大夫,烧热水,拿烈酒,干净的白布和剪刀,往我住的屋里再多放两个炭盆,找一身干净的女子衣物来,快!”
手下各自忙碌起来,顾清晏抱着胡秀儿进了屋。
三个燃的红通通的炭盆,把屋里烤的热乎乎。
顾清晏没一会儿就开始出汗了,被柔软被褥包裹着的胡秀儿,身体却还是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热气。
她身上明显的外伤,顾清晏已经替她包扎过了,眼下出血虽未完全止住,也并不严重了。
但是她的脸色没好转一点,除了失血过多的惨白,还隐隐泛着不正常的青灰,看的顾清晏心里直发慌。
征战沙场多年,负伤无数的他一时也没了办法,她身上的伤太多,又是个女子,他总不能把她脱光了用烈酒给她揉搓全身。
只能用手沾着烧着的烈酒,不停给她揉搓手心和脚心,希望能快些把她的身子弄的暖和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