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揉搓起了作用,还是伤势恶化了,胡秀儿脸上的青灰退了些,脸上却蒸腾起一片红晕。
顾清晏赶紧摸了摸胡秀儿的额头,好烫,像是被蒸熟了,滚烫的吓人。
“大夫来了没?”
明知道大夫一来就会被带进来,顾清晏还是忍不住问。
甲午垂着头,不敢看主子的脸色,小心回道:“又派了一波人去接,应是快到了。”
顾清晏拧紧了眉头,让甲午端来热水和帕子,给胡秀儿敷额头。
甲午见顾清晏手指上有血丝渗出,估摸着是连续射箭太多,又没戴护具,被弓弦割破了,忙要接过顾清晏手上的帕子,替他照顾胡秀儿。
顾清晏却不许,他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手上干点什么还好些,什么都不做干等,那才是煎熬。
大夫终于来了,胡秀儿脸上已经烧的通红,湿帕子敷上去没一会儿就被烤干了。
顾清晏都恨不得往她身上浇水,觉得再不给她降温,她都要把自己烤糊了。
大夫一路上被颠的七荤八素,下了马又被两个人架着一路狂奔,好不容易进了屋,连气都没喘匀就被顾清晏扯到床边把脉。
被折腾成这样,若是以往他指定是要发脾气的,但是面对这么一位一看就很尊贵,还满身煞气的男人,他是半句话也不敢多说。
只求赶紧看了病,能活着回去就行。
把了脉,看了伤,大夫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伤的这么重,还染上了风寒,又是个女子,阴虚血亏邪寒入体,怎么全都赶一块儿了?
得下重药退热,又得固本生血,活络通筋,难办啊,今晚要是撑不过,怕是危险了”
话没说完,便觉得旁边男人身上不仅煞气更盛,看自己的眼神里还带出了杀气。
大夫忙道:“棘手是棘手,但也不是没得救,我先给她止血,再行针帮她驱散体内的寒邪,服了药应该就会好一些。”
顾清晏这才压下杀意,让大夫放手医治,只要能把人救活,自有重赏。
大夫心里苦啊,这话得反过来听,治好了重赏,治不好重罚。
把压箱底的医术都使出来了,大夫累的满头大汗,硬着头皮跟顾清晏说实话:
“服了药应该就能退热,若是不再发热就没大碍了,若是再发热,也不能行针了,只能听天由命。”
“我不信命,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退热的法子?”顾清晏脸色很是难看,他若是听天由命,早死八百回了。
大夫擦着额头上的汗,绞尽脑汁想了又想,还真想到一个法子,
“这位夫人虽然发热,实则内里寒冷,或许可用人的身体帮她取暖,内里一暖,外热或可消退。”
顾清晏愣住,他听懂了大夫的意思,用身体取暖,就是两人肉贴肉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