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哪里会问这种话?这都是些看破别说破的东西,湛勉也没想到,幸谦竟然这么直白就问出来。
他侧过头去,生怕自己白净的脸上万一染上几抹飞霞,叫幸谦看在眼里去。
“倒也不是。”湛勉别扭道,“只是石室里待久了,闷得慌,吹个曲儿解闷罢了。”
一边喻环瘪了瘪嘴道:“师兄撒谎!分明是尊者告诉你幸师兄累得不得了,你才掏的笛子出来。平时咱们师门里,你哪里当众吹过这曲子?”
被喻环把真相捅出来,湛勉装作干这事得不是他似得,不再说话了。
再有一日就到出山的日子了,三人想要的都拿到了手,也不贪恋,径直往出口方向去。
正走出小三里地,远远的,幸谦听见有杂乱无章的脚步声。
沙沙的声音响起,倏然从灌木丛中钻出一个人来。
幸谦的剑瞬间就架在了那人脖子上。
苟岐拍着身上的土,感觉到脖子上微微泛着凉气的剑刃,抖了两抖,动作都停滞下来。
“师弟……”苟岐举起双手,试图让幸谦把手放下,“我是你亲师兄!”
幸谦这些日子神经紧绷,搞得草木皆兵,见是苟岐,于是放下剑来。
“师兄怎么从这里钻了出来?”幸谦把仓庚收回鞘中,问道,“这些日子师兄都去哪里了?”
说起这个来苟岐就两眼泪汪汪。
“快别提了……”
自从和喻环双双被传送走,苟岐就去过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
短短几天时间,他被秃鹫啄过脑袋,被猕猴挠伤脖子,还躺在黑熊爪子里装过死。
苟师兄经历了二十年人生中最大的挑战,夜里一边哭着跟各种猛兽斗智斗勇,一边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终于见到了同门,就像是解放区人民见到了组织,激动得不得了。
无餘声侠肝义胆,道骨仙风
总算集结在一块儿,大家一起往出山口走去。
山口此时已经聚集了大部分此行来的修士。大家原地扎营各自休息去了,预备着第二日清晨开阵出山。
等到众人聚集,往山外去时,忽然有兽啸声,走在前面的几个修士倏然停下了脚步。
前头小山坡上蹲着一望无际的妖兽群,其中不乏啄过苟岐的秃鹫等等。
阵仗太大,一群修士都有些懵逼。
兽群没有给他们反应时间,乱七八糟冲上来,一下子把人冲散了。
几只妖兽共同攻击一个人,许多修士都开始招架不住了。
幸谦把湛勉护在身后,法力驱动着仓庚不断同尖牙利爪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