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寒烬还是修士,灵力还是有影响的,所以刚出现时也踉跄了一下,几乎倒在本体身边。
而且因为他刚刚重新适应记忆情绪,瞳孔还有些涣散,残余着茫然的情绪看着本体。
穆轻衣本来想催促马甲赶快的,也不知道实在是太久没见寒烬马甲了还是咋,看了眼马甲。
被马甲摸了摸头,两个人热热的额头一贴贴,穆轻衣的鼻子就酸了。
就差没抱着马甲抱头痛哭了。
她想大喊这都是什么破事,被天道害了还要喝自己马甲的血,太变态了!
要不是知道这毒拖不得,她也不可能喝。
和马甲相互安慰完,穆轻衣被同样手指酸软的寒烬马甲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体边。
然后手指发抖地捏诀,一割手腕,浓烈血腥味出来,寒烬脸色更苍白了。
穆轻衣心疼死了,摸摸他的脸,然后寒烬低声说:“我这个身体保留了初始设定,活不了多久的。”
穆轻衣本来就鼻子酸,闻言更酸了。
她知道是因为他给本体引蛊虫了,本来以为有系统设定是药人也不会死,没想到还是撑不过这破世界消耗。
她抱着马甲。
没想到寒烬马甲抚了抚她的脑袋,然后告诉她以后吸取教训,不能所有马甲放一个篮子里。
还低声哄她:
“没关系的。他们就快回来了。还有其他人呢。以后我也会回来的。”
穆轻衣声音很哑:“每次出来只能待一柱香,和以后都不能出来了有什么区别。”
她眼睛是红的,之前是因为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
现在想到后开始恶狠狠地骂天道,骂到最后她和马甲都很难受,就算知道裘刀他们到门口了她也没有松手。
寒烬试图唤回本体理智:“如果他们进来看到怎么办。”
或许生病的人就是会格外脆弱。穆轻衣感觉到马甲的血发挥作用了,体温在降了,但是寒烬的手指也在变冷。
嘴里是她最厌恶的血腥味。
一切好像都和一场大病初愈的梦一样。
她抬起头,说:“你都已经死了,我还不能看看你吗?”
寒烬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然后抱着她,在她肩上轻声说:“你可以永远看着我,但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回头。”
万起察觉到阵法有异,忙捏诀破开门,这次没有再莽撞,控制了力度。
可是轰开厢房门时,仍然看到熟悉清瘦的身形趴在床榻边,一只手无力地垂下来。
他的呼吸和心跳已经消失了。
但是穆轻衣握着他的一只手,抬起头的时候,掌心是斑驳的血迹,瞳孔里晕着深黑,仔细看去却又是一片空洞的沉寂。
不是与整个宗门命运相连的那种空洞。
而是有什么,又从她手中失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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