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纵使这种能力这是一种诅咒,他们也该为她粉饰太平下去。
万起根本不接受:“你在说什么,这明明就是寒烬,你睁开眼睛看看,你们不是刚试过了吗?刚确认过了吗!这就是他!”
“就算他死了,你们也不能说这不是他!裘刀,叁远,你们知道的!如果她能把他带回来第一次,就能把他。。。。。。”
白妍修过药学,闻言陡然咬牙打断:“不可能了!”
她攥紧拳头,胸膛起伏,看向万起,声音嘶哑:“他的五脏六腑坏了,万师兄,裘师兄说得没错,她带他回来,把躯体重新带到这世间,已经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是带回来了,他就能活吗?他又能怎么活呢?”
白妍忍不住落泪:“他已经是药人,又身中毒蛊。”
她宁愿相信是寒烬的亡魂不愿意相信穆轻衣会因此毒而死,所以不愿受阴阳两界束缚也要来看她一眼。
或者是穆轻衣的求生意念作祟,所以,寒烬才突破她的心防回到了这阳世间。
也不愿意相信他只是一个傀儡。
可是无论如何,寒烬不过是一个逝去之人,事实也就是如此。若是真能起死回生,反而让伦理纲常都无处可放,也都没有生死轮回了。
她哽咽:“既然寒烬师兄的遗体已经焚毁,我们便让他安葬在玉雪峰上,安息吧。”
万起嘴唇颤抖,退后几步,脸上表情很快变得万分难看,似哭非哭。
可是他能怎么样呢?确认他就是寒烬,他也已经死了不是吗?而且这次,是穆轻衣亲眼看着他死的。
她那个眼神。万起后知后觉地僵住身体。忽然意识到整个厢房内的阵法都没有被破坏的痕迹,而且也只有寒烬一人的灵力在逸散。
就算逸散,也只是聚集在穆轻衣身边萦绕不去。他怎么忘了。
万起终于掩面。
这一切都证明,这确确实实是穆轻衣带回来的。可是她有这么有违天常的术法,千人唾万人骂,她也一次都没有用过。
她有这样悖逆之举,全都是因为,她突发高热,所以把一切都忘了。
裘刀缓慢起身:“不要葬在寒烬那里。葬在旁边便好。”
他们便将寒烬躯体安葬在坟墓旁,可是看着那个一直不曾染雪的墓碑,突然有些走不动路,僵立在那里。
裘刀哑声:“白十一一直守在这里。”
万起忍不住泪:“她动用了逆天而行之法,可是还没有同他见上一面,就再度阴阳相隔。”
裘刀望着细雪:“哪有什么阴阳,人生前,与死后,已经是两副不同的光景,万起,他不是寒烬,寒烬已经回不来了。”
万起咬牙,死死盯着裘刀,似乎要说他总是那样悲观,裘刀却转过头来:“如果躯体能代替人,为何穆轻衣始终不肯在阵中迷失意识呢。”
万起一震,感觉到喉咙仿佛被什么扼住,意识到什么,眼前雾蒙蒙一瞬。
他们一直都知道穆轻衣不愿意履行神女职责,不愿意接受无情道之既定的命运,甚至想过自裁。
可是她能以身填阵,能祭阵而不死,却没有让另一个穆轻衣代替自己。除非这法术真的可以带回原来的人。
否则穆轻衣永远不能死。
万起喉咙发苦。是啊,他怎么忘了,如果真的能够起死回生,最不愿意回到这世间的,不会是任何人,只会是穆轻衣自己。
他们回到厢房。
穆轻衣还没有醒,便守在厢房外,一直到月上三更,恢复清醒的元清也过来了,看到他们还在,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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