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从未强求过他们帮穆轻衣做什么。他们不喜欢穆轻衣,周渡自己会帮她去做。他们不愿意听穆轻衣的事,他也从来不提。
可他只是想见她。
哪怕把一条命还给了她,他死而复生第一件事还是要去见她。师兄还是如以前那般纵容穆轻衣也纵容他们,可是让他们怎么说穆轻衣已经不是从前的穆轻衣了呢?
让他们怎么告诉他,如果他牵动穆轻衣的心魔,仙尊就会死。天道虽远,他们却不得不防。
裘刀只能死死掐着掌心,凝聚出法术,声音嘶哑:“师兄不能去。你不能去。”
周渡只是看着他们。
复生之后,他的灵力与剑气好似都不见了,衣摆在灵力震荡中被吹起,纵使眉眼光风霁月如往昔,他如今也是个凡人。
可他眉眼间沉静平稳依旧。好似还是那个宗门魁首,是他们信任依赖的师兄。
裘刀闭眼,几乎不敢去看那双眼睛。
周渡只是问:“轻衣怎么了?”
众人心都在颤。
周渡沉默片刻,声音变轻:“寒烬呢?”
裘刀喉咙里都弥漫出了血腥。
周渡侧头,看向自己手中的木剑,又看了眼众人,然后在众人僵硬之中回到桌边,将剑放在桌上。
他明白了。
“所以这些天,一直是你们在试图留住我。”
周渡:“我明白了。”
这四个字,带来的伤害甚至比他们见师兄当时脖颈上有锁魂针时,还要大。
但周渡只是回到床榻边,他沉默地注视着窗边的烟云,过了很久,突然轻声说:“是不是她不想见我?”
“不是!”
万起咬牙,他用力闭了闭眼,声音好似都散着血气:“是我们,师兄!是我们嫉恨她害死了你,所以不愿意让她见你,师兄,你已经没有修为,即使强闯也不可能突破我们的阻截,还是好好留在这里吧,我和其他师弟师妹都会看着你。”
周渡沉默地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直到他们出去,周渡才和本体交流:他们是不是快被我们逼疯了?
穆轻衣:谁让我们一下戏瘾上来了。
周渡马甲垂着眼睫,望着手掌然后按住自己的心脏。
裘刀本想给厢房施法立下结界,却听到里面师兄哑声:“可我真的想见见你。”
他浑身战栗般一僵,然后抬起头去看。厢房里的周渡并没有修为,只是个凡人。
可他拿着那把剑,像是她能听到一般。
“。。。。。。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
穆轻衣把枕头压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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