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物质、心机、拜金,把男人当跳板,为此不惜使用手段,踩着别人往上爬的人罢了。
陈绵绵缓慢地眨了眨眼,站在人来人往的楼下门口,真的笑出了声。
只是那声音很轻,很低,从鼻腔里溢出,就弥散在空气里,消失在明亮坦荡的太阳光下。
连同眼角的水光一起消弭,像流过玻璃后下坠的水痕,湮灭得无声无息。
眩晕的前兆是头晕眼花,呼吸不畅,但陈绵绵并没有精力去在意。
她只是吸了吸鼻子,胡乱抹了一把眼角,摸出手机,指尖快速滑动,翻到那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人。
依旧是熟悉的黑色头像。
沉默,生疏,遥远得像一片海。
指尖落在右侧,点开好友主页,删除联系人,“是”。
一气呵成。
成功删除联系人的提示框出现时,陈绵绵摁灭屏幕,终于后知后觉地感知到不正常的心悸。
眼前倏然一黑,失去意识往后倒时,她想的竟然是,真好,不用再眷恋了。
她为他停留的已经足够久了。
梦幻泡影4
再醒来是在医院。
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气味弥漫在鼻息间,右手僵冷,液体顺着针管推进血液里,冷得不像是自己的手。
陈绵绵缓慢地眨了眨眼。
好几秒后,外界的喧闹才像按下播放键一样,倏然涌进耳道。
隔壁病床上坐着上午才面试过她的学长学姐,正在低声聊天。
“今年是忽然改规定了吗?不要假期支教了?”
“那边说人员流动太大,先尽量尝试一下能不能固定以年为周期的,不然投入的培训成本太大了。”
“……说实话,我不太看好这次改革。本来现在有这部分意向的人就不多,假期这部分一砍掉,谁会花一整年的时间来做社会志愿?”
“没了大学生群体,报名表都会少收一半。”学长叹了口气,视线瞥向另一边,问,“这位池负责人,你怎么看?”
池既站在床边,垂头看一页一页的检查报告,闻言应了一声,“无所谓吧。实践试试看就行。”
话没说完,他抬眼,瞥见陈绵绵醒了,把报告往柜子上一搁,伸手摸了摸她额头,“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掌心覆上额头,触感温热而陌生,陈绵绵下意识想躲,但浑身没劲,张了张嘴,“……没有。”
学长学姐也围上来。
“你快把我们吓死了,大中午的站在门口就往后倒啊。”
“感冒了还不吃早饭,又发烧又低血糖的,你不晕谁晕?”
“饿吗?我们买了粥,还热着,要喝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