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被何老头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毕竟是求人家的,答不答应是人家的事,不答应了,也不能跟人家翻脸的,自己现如今不还住在人家公司房子里吗。
俊倒满一杯白酒,咕咕咚咚一饮而尽,不死心道:“何叔
,我知道我惹您老人家生气啦,不交给我就不交呗,你看你大老板的,这么会做生意,我这初次创业的小虾米,总不能还没出门就被碾死吧,您大人有大量,总得给我指条路。”
这孩子,向来硬气,很少低头给人说软话,可今天,真的是遇到难的过不去的坎了。
好好的工作他不干,想也不想就撂了挑子,遇到难处了才想到他何叔,想创业,哪有那么简单,苦头得让他尝遍,不能被他几句软话说心动。
深思片刻,老何头不咸不淡道:“万事开头难,你就一台机器,工地上是不会轻易给你活干的,你先在报纸上登个广告,报纸上登广告总比你比你一个一工地一个工地地跑的信息来的快,说不定能拉到活呢。”
是呀,自己真是傻,怎么没想到这点。
忙端起一杯酒道:“何叔,我敬您,我就知道何叔您不会不管我的,好好好,我知道了,万事开头难,我明天就去报社登个小广告,您放心,我总能拉来第一个活的。”
哎,这孩子,真是实诚、憨厚,不知道我在敷衍他吗?
不过自己看中的不正是他的憨厚吗?
随他吧,他倒要看看,这个年轻人自己是如何闯出一条路的。
一斤白酒,两人喝到半夜,俊醉醺醺的下了楼,虽心有不甘,可有什么办法呢?本想着老何头看在往日两人的情分上,能把球场里的活交给他干。
可如今看,这是不可能的,自己欠人家的本来就多,这没了工作还赖着厂里不走?又能要求人家什么呢?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会流,他奶奶的,还是得靠自己,自己想办法吧,老何头说的的还有道理,明天一定要去登个拉活的广告。
想在报纸上登个广告,他目前的能力肯定就是登一个夹缝的小广告。
第二天一早,俊早早来到附近的报亭,先买两张报纸看看吧,看看别人是怎么在报纸上登广告的,如今在在深圳行量最大的,除了深圳日报就是深圳晚报了,先买份儿深圳晚报看看吧。
俊买了份深圳晚报,在附近找了个亭子坐下。他无心翻开头版和第二版,翻到报纸的反面儿,第三版和第四版。
一份儿占了版面的寻人启事赫然映入眼帘,谁这么有钱,寻个人登这么大个版面儿?真是有病。
懒得看这些无聊的东西,正要往下翻,可这照片怎么这么熟悉?
再仔细一看,啊,照片上的人竟然是年除夕。
再看看寻的人,竟然也是年除夕,再看看联系人,是王振飞,下面还有联系电话。
坏了,坏了,这是找不门来了。
俊顿时慌了,他下意识的跑到报亭,“老板,把今天所有的报纸都给我。”
“所有的报纸?你干吗,你刚才不是买过一份了吗?”
“管这么多闲事干吗?把所有的报纸都给我,我全要了。”
真是神经,把今天报亭所有的晚报都买了?
管他呢,有人买,那就全给他得了。
抱着一堆报纸,路上都是异样的眼光,这小伙怎么了,怎么一个人买这么多报纸?
顾不得别人异样的眼光,俊迈开大长腿,匆匆忙忙跑回自己的宿舍,然后把门死死的反锁着。
再一张一张把报纸打开,果然寻人启事上寻的是年初夕。下面联系人,王振飞。
年除夕,叫年除夕的肯定不止一个人,可下面的王振飞,这个名称可是死死印在他的脑中的,他,可是除夕大学时的男朋友,两个人的名字都出现在这份寻人启事上,那找的人肯定是他的除夕。
俊忙把这一堆报纸藏到床底下,仿佛,仿佛怕除夕看到似的。
这个报刊亭有,这个报刊亭的报纸虽然全都拿回来了,可其他报刊亭呢,他今天登了,昨天登了没有?明天会不会还登?他要登多长时间?
想到这里,俊只感觉冷汗一层层冒出来。
这无论如何不能让除夕知道,这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这个该死的王振飞,既然这么狠心,把她抛弃了,把孩子也抛弃了,为什么现在又突然找上门儿来了?又怎么有脸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