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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有脚步声,程叙舟走下楼来:“倒个水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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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搞错了。”于晚樱抬起头,“我不知道你想的是谁,但是我,没有起床后给人倒水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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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了一会儿,走下来,逼视着她:“奶奶去世了,你就真的连装都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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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眉心刺痛,这话,到底应该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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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能够一次次地这样转移罪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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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开口想说什么,用指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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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说过了的,不要再起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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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事情就是很好的证明,她不是怕了他,而是不想惹事,更不想连累到自己的同事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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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去上班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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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小破店就这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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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越过他往楼上走:“没有它,怎么还欠你们家的那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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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他笑,“你的骨气来得真是时候。到了现在,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自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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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住了:“你不清楚那个店是什么时候开的?一年半以前就已经在筹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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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你从刚结婚不久就在谋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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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了闭眼睛,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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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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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辩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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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自立,然后进入明天翻开下一页?”他还在楼下问,似乎折辱她对于他来说,有无尽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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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