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屿靠在床头,耐心地等舒小棠睡着,可等啊等,舒小棠没睡,他自己倒先困了。
昏昏欲睡之际,舒小棠身上诱人的香气越来越浓,司屿忍不住动了动鼻尖,她用的什么沐浴露,这么香?
司屿挣开沉重的眼皮,入目却是一片欺霜赛雪,不知何时他身子下滑躺进了被窝里,舒小棠妖娆地趴在他胸口,暖烘烘的被窝底下,细腻相缠,彼此的温热触手可及。
司屿陡然一惊,困意瞬间消散,他身子动了一下又立马僵住,脸上脖子上比舒小棠还红。
“舒小棠。下去。”司屿几乎是在极力压抑着自己,她真的太大胆了,“我说了,等结婚——唔。”
舒小棠刚恢复了点气力,不想跟他废话,直接用嘴巴堵住他的嘴,他想推开她,可双手所经之处,皆是柔软。
舒小棠仅有的那点力气都用来缠住他,他越是抗拒,舒小棠就是越是喜欢以柔克刚,双方之间的拉锯战到后来渐渐变了味道。
浓郁的呼吸喷薄在耳边,舒小棠媚眼朦胧,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有种不真实的错觉,曾几何时,他也这般出现在她的梦里。
只不过在梦里,她看不清他的身体,只能看到那双迷人的琥珀色眸子,可现在,他近在眼前,呼吸,炽热,汗滴,她都能切切实实地感受得到。
可这还不够,她想要完完全全属于他。舒小棠的手指从他浓密的头发里移到眉梢,抬头望向他时媚眼如丝,她咬着唇凑近他耳畔,轻轻说了句什么。
司屿身子一僵,惩罚似的咬了下她的鼻尖,接下来猛地一个动作,疼得舒小棠神色都变了,眉毛紧紧拧在在一起,上唇痛苦咬着下唇,颤抖的声音丝丝可闻。
……黎明时分,天色朦胧昏暗,舒小棠被司屿从浴室抱出来的时候,已经昏睡过去。
司屿将她轻轻放下,盖好被子。可舒小棠似乎有点嫌热,翻了个身,将大半个被子都踢到一边,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疼得她皱起了眉头,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便沉沉睡去。
司屿坐在床边,看着她颈窝锁骨上的红痕,眼神渐渐暗了下去,他现在有种不真实地错觉,这个在四个月之前跟他毫无交集的女孩,就要成为他往后余生的伴侣。
似乎这一切来得有些太突然了!可一切就是那么奇妙,在合适的时间,遇到了一个合适的人。
他之前几百年的人生,经历过朝代更叠,政权交替,也见证过无数历史据点,可那些都跟他没有太大关系,他就像一个旁观者,客观冷漠地见证着周围的一切变化。
但这些变化里,唯独舒小棠是独特的,她能牵动他的心绪,让他总是一再心软,在她的世界里,他是主角,让他有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司屿低下头眼含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眉眼,他是第一次这么仔细认真的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之前每次跟舒小棠面对面,他都下意识地避免跟她直视,可能是怕她吧,怕她太主动太直接。
他在感情方面几乎没什么经验,所以总是下意识地想回避,但舒小棠就是越挫越勇,无所顾忌,她真的很勇敢。
要是能稍微含蓄一点就好了!司屿暗暗心想。
可舒小棠要是懂得含蓄,那就不是舒小棠了,她睡觉一直都很浅,或者说很警觉,只要能感受到别人盯着她的视线,无论睡得有多沉都能立马惊醒。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她的养父养母。
她醒来的时候,刚好对上司屿的视线,轻笑道:“你还没看够吗?”可话一出口,声音有点喑哑,听着沉闷闷的。
司屿没想到她会那么快就醒了,几乎下意识地从床边站起来,想起刚才荒唐的一幕,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刻的舒小棠。虽说罪魁祸首明明是她,但他自小的教养,不允许他把过错推向别人。
要真说起来,是他自制力太差!
舒小棠最喜欢逗他,尤其是现在这幅样子,理智规矩又克制保守,可一到真枪实干,他也会撕下斯文的外衣,变成一只堕落的狼。
“司屿,我一个人睡不着,你陪我。”舒小棠坐起来,想要拉他的手,可他离得有些远,她够不着,手就那么架在半空中,一副邀请的姿势。
“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水。”司屿没动,语气干巴巴的,像是在自说自话一样,甚至都没敢看她。
舒小棠没吭声,固执地往前伸了伸手,意思再明显不过。
司屿没再犹豫,往前走了两步,舒小棠如愿以偿地拉着他的手,还想要顺势直接扑进他怀里,可腿上没力气,她动了一下没能起来。
“都怪你,谁让你刚才那么大力气的!”舒小棠理直气壮地埋怨着,司屿默不作声,要是此刻室内灯亮着,就会发现他的耳根又红了。
舒小棠见他一句话也不说,心里笑得更得意了,因为她忽然发现,在别的事上,她或许永远比不过他,可在床上,可以绝对碾压他!
“我好困啊!你躺下来陪我好不好?”舒小棠也不敢逗他太过头了,万一弄巧成拙,让他像前几次一样落荒而逃怎么办?偶尔还是得用一下怀柔政策。
司屿最受不了的就是舒小棠服软,只要她声音一软,他的理智就分分钟在断线的边缘。就像此刻,明知道她故意的,他却就是不忍心拒绝。
躺在她身侧,司屿规规矩矩的,目不斜视地盯着天花板,舒小棠往他身边挤了挤,下巴枕在他肩头,眼含笑意地盯着他的侧脸,“司屿,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