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黎清歌,你是不是有神经病,你自己的亲儿子现在躺在病床上要见你。」
「你还管那个畜生的儿子,我再告诉你一遍,川川可能要不行了,黎清歌你要是还有点做妈妈的良心,就过来看川川最后一面。」
我的心痛如刀绞,岂料我的话却惹怒了黎清歌。
「许渊,你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脏,徐浩是个多好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说他是畜生,我看你才是。」
电话那头的黎清歌顿时勃然大怒。
我心里感到悲凉无比:「黎清歌,川川是你的儿子,他因为你很有可能要死了,临死前唯一想要见你这个妈妈一面,真的有这么难吗?」
「就当我求你了,求求你大发慈悲,到医院来见你最后儿子一面吧,行不行!」我念着病危的儿子,对黎清歌已经算是低声下气的哀求了。
黎清歌却依旧很不耐烦:「许渊,你可不可以别这么小题大做,川川身体小,恢复快,不过换个肾而已,怎么可能会有事!」
「可是川川真的……」我话还没有说完,黎清歌那头突然响起徐浩儿子哭声。
我听到电话那头,黎清歌正温柔安慰徐浩儿子,说很快就不疼了,随后手中的电话就被她挂断了。
等我再打黎清歌电话时,已经是打不通了,我靠在病房外的墙壁上,突然有种不知道怎么面对川川的无力。
等我走到川川病床前,川川稚嫩的瞳孔满是希冀地看着我:「爸爸,妈妈来了吗?」
「妈妈说她待会就来啦!」我实在无法将黎清歌说出那般绝情的话,对一个只是想见自己妈妈的孩子说出口。
「真的吗?爸爸,妈妈会不会带元宝馄饨给川川吃啊,妈妈之前答应我了。」
「只要我做一个乖孩子,把肾给庆庆,她就也给我煮小元宝馄饨。」
「会的,妈妈会带来的。」我努力忍住哽咽,不让自己哭出声。
川川躺在病床上,眼神一直渴望地看着病房外,而我则是不停给黎清歌打电话,发消息。
甚至我电话都打到黎清歌领导那里去了,可她领导告诉我。
黎清歌已经陪着徐浩儿子转院外地医院,短时间肯定是赶不回来了。
此时此刻,我说不出的悔恨。
我的川川健健康康的,今年才五岁,却平白开刀没了一颗肾。
早知道黎清歌会拿自己亲生儿子的命来讨好徐浩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把川川交给她?
徐浩是黎清歌读大学时认识的,当时他是个校门外的混混,放荡不羁的性格对于当时还是乖乖女的黎清歌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黎清歌跟徐浩在一起两年,最后还是因为家境的悬殊被她父母干预下选择跟他分手。
而她选择跟我结婚理由也很荒谬,她说因为我长得跟徐浩有几分相似,又门当户对。
这些话,是婚后在黎清歌喝醉酒时才听到的。
我并不介意黎清歌的过去,但我介意她拿我当替身。
可彼时川川已经出生,我知道这个事情,为了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还有我对黎清歌的爱意,我还是将这一切都忍了下来,我以为只要我加倍对黎清歌好。
她早晚可以忘记徐浩的,可是所有发生的一切,残忍地击溃我所有的幻想。
三年前,离异的徐浩只是带着儿子跟黎清歌在超市擦肩而过,从此便夺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