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惊恐尖叫的声音,在这林子中此起彼伏,久久才停歇下来。
盛夏里洒下阳光的暖林,背后却升起一股寒意。
一阵热风吹过,树上的枝叶沙沙作响,地上散落的冥币也像是长了脚一般,随着风的吹动轻飘飘的走了几步,而后又平躺在了地上。
零星还能看见散落在坟边各处的铜币。
二当家的身形较为壮硕,又低头看向正跪在地上的庄主,若不仔细看看的话,只看那怒睁着的眼睛,总有种二当家的还活着的错觉。
大当家和三当家,此刻也蔫了声,在这段静默到难以出任何声音的时间里,喉结滚了好滚,再不见平日里的盛气凌人。
两双眼睛,比那死去的二当家瞪的还要大。
“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昨晚庄主和二哥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
“我哪知道,先过去看看再说。”
看着地上未见真容的头颅,大当家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准备上前检查情况。
“先别动——!”
大当家的正欲上前检查情况,林乐知出声制止道。
看着突然冒出头的林乐知,大当家的眉头立刻皱到了一起。
从刚才起,大当家的就烦死了林乐知的自说自话,直接一把手拽过了林乐知的衣领,破口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出来碍老子的眼!”
刺啦一声。
林乐知看向自己被反复拉拽的衣领,本就破碎的衣衫,再扯下去怕是要更破碎了。
“大当家的,小的绝对没有冲撞大当家的意思,只是我前几日刚好去过那个废宅里,我觉得这件事应当另有隐情。”
“什么意思?”
即便大当家的再头脑简单,也知道眼前的这般情况不是那么简单,手上攥着衣领的力气也松了一些。
林乐知第一时间将自己快要烂掉的衣领,抢救了回来。
林乐知弯下腰随意捡起了地上的一枚铜币,果然不出所料,铜币上所刻的是承景七年的字样。
大当家的一把夺过了硬币,不耐烦道:“这不就是一枚普通的铜币,有什么好看的。”
“大当家的,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硬币,你仔细看铜币上所刻的字样,上面刻的乃是承景七年,几天前在废宅里现的,也正是同年所刻的铜币。”
“承景七年……”
大当家的轻捻着手中的铜币,喃喃自语道,神情好似在回忆承景七年生过的事情。
林乐知摸向怀中,又从怀中掏出了另外一枚铜币,对着在场的众人展示道:“而这一枚是今年,也就是承景二十年新铸的铜币,这两枚铜币相隔十三之久,却成色一致宛如新铸。”
“是又怎么样!”大当家的不耐烦道。
“时隔这么久还宛如新铸,说明这些铜币在某个人手中保存的极好,在今日放出来,大当家的不觉得,保存这些铜币的人,是想告诉世人在承景七年,于那间废宅里生过一件事情。”
“什么事?”站在一旁的三当家的,忍不住开口问道。
林乐知摇了摇头,如实的说道:“具体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在这里生的事情,一定与旧宅的那具枯骨有关系。”
林乐知看向地上滚落的头颅。
“两位当家的常年待在这牙人庄里,极少与外界联系,可能并不知道,这庄主死去的模样,以及这颗头颅摆放的位置,都与那废宅中一模一样,除了这二当家的……”
林乐知将视线转向二当家的,这当中唯一的变数只有二当家的。
大当家的思索了片刻后面露焦急,“我二弟怎么了?”
林乐知“哦”了一声,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如实道:“当日在那废宅中,只有一具枯骨,所以我也不明白二当家为何会出现这里。”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