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霜在他身旁坐下,侧过脸:“你看起来很不好,是在救援的过程中受伤了吗?”
想到那条撤回的消息,戚白霜的心中影影绰绰多了个猜想。
男人周身烦躁又压抑,就如盆中飘出的灰烬。
他没有回答。
纽因兰阖眼,眉下压,眼窝深邃,火光打在高挺的鼻梁上,一半脸显得明亮不再过于锋利,而另一半陷在暗中,冷硬又黯淡。
拾起一片薄荷叶,戚白霜轻嗅后放下,她伸手按住纽因兰的机械腿。
手下触感冰冷刚硬,跟纽因兰本人一样。
戚白霜:“很疼吗?”
纽因兰霍然睁眼,眼神压抑而刺人,他扯动嘴角:“出去。”
幻痛从接口处传来,因精神不稳定而愈演愈烈,日日夜夜磨人神智,止痛药不起作用,只能清醒煎熬。
多日未休息的敏感神经一跳一跳,纽因兰一时分不清戚白霜是真的在他身边,还是这只是他的错觉。
直到眉心被人触碰,纽因兰闻到因戚白霜靠近而存在变得明显的暖香。
他一怔,铁灰色的眼瞳上下颤了一下。
戚白霜抚平纽因兰皱起的眉,维持着起身碰他眉心的动作垂头看他:“纽因兰,需要精神纾解的话,要对我说。”
发丝倾落,有一部分落在纽因兰的下半张脸上,微凉而不可忽视。
他伸手捻起戚白霜的长发,忽而笑到:“戚向导。”
一字一顿,如野兽用利牙咬住猎物,慢慢碾断喉管的危险。
手骤然覆上戚白霜的侧颈,纽因兰用力下压,使两人的脸靠的极近,呼吸融在一起。
纽因兰:“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男人眼中压抑着灰暗又亟待爆发的火,五官冷而如雕塑般锋利没有人气,看起来即使再俊美也寡淡无味,但随着他扭曲恶意的笑,顿时在混乱中生出不一样的性感,顷刻点燃了所有的一切。
灼热的呼吸打在戚白霜的面上,纽因兰:“是要像对雅加一样抱着摸狗的方法我给我纾解?还是要我和伯克利一样去舔你?”
不断缩小的距离,似乎下一刻纽因兰就会袭击而上。
原本只出于感谢而关心他的戚白霜眼睛微亮,心跳跃加快,刚刚纽因兰展现出的不一样的一面在她心中不断闪现。
好辣。
跟薄荷一样辛辣呛人。
她对纽因兰有了兴趣。
戚白霜学他的动作,手抚上他的长颈,手腕内侧的凸起压在纽因兰的喉结上,感受到它明显一动,和纽因兰骤然紧绷的颈部线条。
心中轻笑,戚白霜:“纽因兰。”
她声音柔和,又温凉如水:“实验时你一直在旁边,你知道那只是纾解。”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灼热与冰冷只隔一线。
手顺着她身线向下缓慢移动,卡在她向里凹陷的细腰处,纽因兰嗤笑一声,后一用力,强制让戚白霜侧坐在他腰腹上。
戚白霜松开手,纽因兰的上半身与她紧贴,强势危险感不断滋生。
纽因兰:“你把我也当成狗崽子?”
线条锋利的下颌压在戚白霜的肩上,似是禁锢,又似在等她做出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