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段时间没贴贴过了。
当黑色的尾鞭去卷那半截白色鳞尾时,对方回复到了最初猫猫拒绝洗澡的状态,尾巴左躲右闪。
萨克帝差点没被气得乐出声。
他牢牢摁住对方,抱着雄虫坐进他们的小窝,尾鞭紧紧地缠住对方软软的小尾巴,防止这只猫从自己的怀里蹿下去。
“我们谈谈。”
他说,并且在雄虫条件反射地张嘴道歉前,一把捏住了格拉的嘴巴:“关于那天发生的事情,每当我解释没有讨厌你的异化形态,你都会否认,所以我想了很久也搞不清楚你为什么伤心,最后甚至请了场外援助。”
“你能感觉到。”
这本该是一个疑问句,但是对方的反应太过于实锤。金棕色眼瞳的雌虫将对方禁锢在臂弯里,温和地注视着他。
“不是因为我冲出去而难过。”
“而是因为我的后续情绪伤害到你了,对吗?”
格拉僵住。
白色的雄虫像是一尊雕像那样,一动不动。
“你对于情绪的感知远比其它虫类敏锐,我猜只要距离足够近,你可以感受到那些情绪波动。”
在同调塔舰进行精神力测试的时候,他了解过相关的事情,但虫族实在逆天,可以把这种被动链接变成主动出击。
萨克帝叹息着摸了摸对方的小翅膀。
“我在门口吹风的时候精神状态上蹿下跳跨度有点大,我猜你能感受到这一切。”
“它们刺伤了你。”
“不是这样。”
沉默了一会,雄虫声音嘶哑地开口。他的虫翼完全垂落下去。
“我……”格拉张了张嘴,最终他抬起头,注视着雌虫。
“我做错了。”
“我让你做了你不喜欢的事情,让你自责,让你感到难过。”
他轻声说,细白的鳞尾本能地卷起来又放松,似乎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我明明知道你讨厌什么,却还是做了错事。”
核心种可以接纳那些落败的族群、可以给难以生存的孱弱虫子一个栖息之所、也可以为了毫不相干的受害者挑战可怕的对手,这些却统统建立在磨难和自我意识割裂的基础上。
在雌虫失去了自己的族群、名字、所有的一切之后,他差点连对方仅剩的、想要保存的东西也一并打碎,还是以一种相当恶劣的方式。
对方冲出去的举动让格拉吓了一跳,他本能地探出精神的触须,去寻求去探查。
却在巢穴不远处感知到了熟悉的精神波动。
黑色的雌虫没有离去,而是站在夜色中一动不动。
在舔舐接触到那种持续性的自我否定意识、理解到自己是这种情绪的起因与制造者时,基因中掠摄、争夺的天性,第一次因为痛苦而退避。
他感受到了名为“后悔”的异常情感。
“对不起……”
雄虫的双手攥紧,背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