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一会儿的部活我能做什么。”
“帮柳做好训练记录就行。”
立海男网部是全国赛常胜队伍,从国中时便一起训练的几人,俨然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所以当幸村像无事发生一般与十一先后到达球场,所有人都选择将部活室发生的尴尬事情抛诸脑后。
“学姐!”见到了消失五天的人,切原将网球袋一放,便准备扑上前去。虽说他确实是被九条的贿赂品收买了不少,但单纯如切原,心里其实更多的还是思念这个毫无征兆消失数天的学姐,从前九条对幸村是有些纠缠的紧,但待网球部众人也算是真心。
只是,爱屋及乌的人是九条,并不是十一,面对切原的热情她只是一个撤步,看上去很轻松便躲了过去。
“几天不见,九条怎么这么绝情了?”帮忙拉住企图再扑一次的切原,仁王微微眯眼,似乎在心里盘算着这种突然的变化是否夹杂着什么不确定因素。
“保持理性距离,怎么就算绝情呢?”十一只是笑笑,将仁王的打量看在眼里,却也懒得发作。
“哦?所以九条这是学会保持理性了?”
“仁王。”抬手按住肩膀,幸村轻轻摇头示意仁王压住挑衅的心,转头却看见十一并不似往常一般在意,她只是顾自走向一旁,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
“变性了?”惊讶于十一这满不在乎的模样,仁王眉头一挑,霎时来了兴趣。“还是你们私底下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说好做普通朋友。”
“哈?”仁王感觉自己听到了稀奇事。“她放弃了?”谁都知道,九条就是为了追幸村才来的立海,一个天天连话都怕少说的人现在却要做普通朋友,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在心里又憋了什么新招。
“发生了一些事,但不方便说,总之我答应她要和睦相处下去,你也看到了,九条现在状态看着挺稳定,所以以后应该可以不用太防着了。”
“那你还是跟柳说吧。”仁王戳了戳前面正蹲在地上整理东西的柳。
十一站到身侧的时候,柳几乎是立刻停下了手上的整理动作,微微抬着头,眼前人不似往常笑脸相迎,让他心中不禁产生一丝疑惑。“你要什么?”
“要发疯。”学着柳眯眼的样子,十一随口脱出的三个字却让他瞬间紧张起来,于是他放下东西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用身高压制着对方,总是眯着的眼睛也睁了开来,看起来局势凌冽了几分。
“你说什么?”
看到了意料之中的反应,十一了然一笑。
她原本并不知道网球部对待九条的态度究竟如何,但不知为何,在踏进球场大门的那一刻,她的脑海中突然多出了点属于九条的记忆片断。记忆中的九条虽被时好时坏的精神状态折磨,但只要按时吃药,在网球部倒也能保持相对正常,网球部这几人究竟是从哪天开始防备九条的呢?十一想,大概是弄丢药盒,导致情绪最终崩盘的那次吧。
那时,正是部活训练结束的时候,众人收拾了东西各自离开后,室内球场便只剩下仁王、柳、真田和幸村四人。已经竭力克制了很久的九条,打翻了场内的诸多陈设,也差点用锥形桶将幸村打伤,若不是及时赶到的相原将镇静剂打在她身上,怕是更难收场。
自那天起,几人虽默契的缄口不语,但也更加担心九条再次暴躁伤人,只是人送不走,所以即便她总是纠缠的紧,幸村也只能头疼的示意知情的几人放任她去。
不过辻堂一事过后,幸村在与十一的交谈中发现,现在的她情绪稳定非常,所以他也想赌一赌,或许,他们并不需要这样处处防范,或许,她早就已经好了。
“出门的时候,相原总会特意检查我的随身物品,主要是为了确保这个东西带在我身上。”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方盒拿到柳眼前,十一的语气淡淡。“我原以为,像我这样脑子不太清醒的人,发过一次疯就再做不了人们眼中品性温良和善之人,但你们作为知情人,甚至差点变成受害人,并没有为了与我撇清关系把这件事捅穿,我很感谢你们,特别是你,柳。”
“怎么说?”
“那天相原能赶来收场,是你提前打的电话吧。”
柳似乎没想到十一能知道这事,因为他不觉得相原会特意提及,而九条那天明明也自顾不暇。
“那次弄丢药盒后,相原也害怕这种事情再来一次,所以他除了每天不厌其烦的检查确认,也在网球部备了一份。我原先并不知道相原委托的人是谁,来立海前他只告诉我可以放心,会有相熟的人照顾我,直到刚刚在部活室,我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停顿间,十一从兜里摸出另一个小方盒,两个药盒同时出现,柳的眼神亮了一下,然后他抬手摩挲了下下巴。
他怎么记得自己明明把东西收拾好了呢。
“你不用怀疑自己没收好,只是我这人比较擅长找东西。”将柳的那一份丢回他手中,十一走到长凳旁坐下。
“你是怎么发现的?”
“从辻堂回来后,我曾在相原手机上瞥见过一条一闪而过的讯息,发信人在短讯里关心绑架事件的解决情况,我顺便就把那串号码记住了,简单核查一下就能知道那是你的号码。”
“瞥一眼你就能记住?”
“嗯,我记性还行。”倒不算自夸,毕竟没有这个本事,她也补不齐缺失的理论知识。“所以那天真田能辗转联系到相原,应该也是你在中间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