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吃。”她闷闷地转过视线,看着天上的云。
“做你爱吃的。”李知节只当做没听到,利落的起身去了厨房。
里面哐当作响,烧锅的声音,时不时传出来“滋滋”的声音,听着有点骇人。温眠正准备起身:“我进去给他打打下手。”
“不许去。就在这里。陪我。”她指着李知节坐过的椅子,说话也娇蛮起来,像是回到了从前。
温眠闻言当真就不动了,依她所言坐在旁边,不过两人都没有说什么。
两个女子都沐浴在阳光下,属于不一样的美,只是坐在那儿,就让人挪不开眼。
李知节把菜都摆好了才把关宛白叫进来。见着后面跟进来的温眠,他只说:“我没做多少,你等会儿自己弄。”
温眠点点头,也清楚他的脾气。
只是关宛白坐在桌子上,即便手里拿着筷子都不动。只是干杵在那儿。
“关大小姐给个面子,吃点儿?”李知节还靠在后面的柜台上,环着手抱在那儿,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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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宛白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心里一阵恶心,她另一只手掐住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把心里的不舒服咽了下去。
看着碗里的饭菜,她终于是下定决心,小口的往嘴里喂。今天的度比以往都要慢,吃也没吃多少。但是李知节还是松了口气,肯吃,就没大问题。
吃完后她小口喝着李知节递过来的水,不一会儿就上了楼。
李知节在楼下蓦然想起要给她上药来着,拎着药箱去了她房间。
轻轻推开房门,床上没有人,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呕吐声,像是要把吃进去的东西全吐出来,听声音整个人都有些虚脱。
李知节推开门走了进去,关宛白正对着洗脸池吐的不成样子,大概是累了,她跌坐在地上,用手随意擦着自己的嘴。
他把地上的关宛白捞起来,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僵,整个人都不动了。把她放在床上,女孩儿的嘴角处还有些污秽物,他轻轻给她擦着。
她嗫嚅着嘴:“我……”
“我都知道。”他轻声安慰着她。
关宛白双手都抓在他的腰间,脸也埋进去,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李知节,我,我吃不进去东西。”
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关宛白,都会好的。”
“李知节,我恨他的。”
“那就恨。”他从来不觉得错误就能被轻易原谅。
“他小时候对我真的很好。”
他没有出声。还是搂着她。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恨我。”
“明明我才是最惨的那一个。”她的喉咙此刻像刀锯般难受。
父母本来就不喜欢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那天,他们要把她推向更大的深渊。
他们甚至都不愿意她待在他们身边。
唯一的哥哥,问她怎么不死在火里。
“关宛白,都是他们的错。”
她突然又说起其他:“我讨厌夕阳,因为他们死在夕阳,因为关弛说的那些话,也在夕阳时分。”
“夕阳过后是月亮,关宛白,你确定不等一等吗?”
“我等了十年。”
这些年她什么都不说,可是一直在等。虽然她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她自顾自地又讲了很多,李知节只是静静地听着。
她好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说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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