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无可忍了。
伏黑甚尔一定是吃错药了。
我把他的脑袋转过来,皮笑肉不笑地问:“你想死?”
不给他辩驳的时机,我拽着他的衣领走了几步,拉开餐厅的窗户,把这大高个往上拎,然后往下甩。
他没反抗也没有挣扎,几近温顺地任我行动,不然全程没那么顺利;但刚刚把人扔出手,他就翻了回来,坐在窗边,像十几岁那年翻进我的小院一样,举双手投降:“这算什么?家暴吗?”
“砰!”
我又一拳,把他打下了楼。他整个人往后仰倒,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十二层的公寓,男人掉了几层后抓住阳台,仗着皮糙肉厚直接往下一层层地跳,不多久就掉到了地面。
看他拍拍衣服就准备回来的样子,他肯定忘了钥匙在家里。我淡定地把门反锁,重新回到了餐桌,伸手:“来吧,拉钩吗?”
沢田纲吉已经在一系列的变故中丧失了语言能力:“扔、扔下去了啊啊啊啊啊啊!!!这是十二楼吧、会死掉吗?”
他整个人都灰败了,但居然很有条理地规划:“处理尸体和血迹,还有可能有的目击证人,还有墓地和以后烧的纸钱——”
想得好远啊。我还举着手指,便忍不住笑:“嗯,烧多一点,不然他变成鬼了回来找你噢,彭格列。”
彭格列便开始疑神疑鬼,怀疑世界上是否真的有鬼;我笑得更大声了、忽而戛然而止。
“——。”
在我的笑声中,山本武突然伸手勾住了我的小拇指。他是除了杀手以外最淡定的那个、到了现在,目光也专注地只看着我一个人:“好啦,先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阿临,你不要分心,否则誓言可不会生效。”
我有些发愣。他顺势带着我的小拇指晃了两下,和我的大拇指按在了一起。很难得、人体的温度没有随着血液流走地被我感知,而是隔着皮肤,近在咫尺地涌着生机。
“……”
少年的眼里划过一丝笑意:“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不许变。”我说。
他松开了手:“真是好险,我还以为阿临会拒绝呢。不过,阿临的心还是太软了。”
我的心很软吗?
被杀手捶了一锤、明白过来人根本死不了的沢田纲吉小声地说:“对……月见同学的心很软呢。”
哪里心软了?不要乱说、杀手容易心软可是会死的。
但就连reborn也用他那双黧黑的眸子看着我,说林,你这样拖泥带水的软弱真是难得。
我想了想,在杀手的帽子上来了一拳。他往后躲过了,只剩下蜥蜴被抛弃、沿着我的手掌爬到我肩上。我不大乐意地说:“不许说我心、软。”
狱寺隼人发出了憋笑的动静,沢田纲吉捂着嘴说什么都没发生;山本武根本不掩饰,他脸上的笑从刚才开始就没有下来过:“那就约好了?明天放学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