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喻独活下意识摇了摇头,顿感晕眩,他稳住身体继续说道,“你在说谎,告诉我,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独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珀后退两步,眼底迅速含了泪,“我没有说谎,你怎么能这么恶毒地揣测我?”
喻独活本来就难受,哈珀又这副装傻充愣的样子,让他的头更疼了。
“喻独活,现在重要的事情不是这些,你需要治疗和休息。”
尤利塞斯守着他们上来时的那道门,以防有异种在他们毫无防备时进来。他扭头看向喻独活,语气平缓,说不清是在为谁说话。
“他都病成这样了,想说就让他说呗。还有你这个什么殿下也真是的,心都歪你好哥哥那里去了,不管未婚夫的死活。”
欧文在楼顶检查了一圈刚回来,听了没一会儿就插嘴劈头盖脸给尤利塞斯一顿说。
他是联邦的自由佣兵,可不跟弗里德那样,碍着尤利塞斯的身份束手束脚,不好随意说话。
尤利塞斯脸又白了几分,拳攥紧又放开,没搭欧文挑衅般的话语。
喻独活没有会他们,眼神直勾勾地望向哈珀,仿佛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他肯定会从哈珀那里撬出来信息的,他一定要完成任务,他可是快穿局王牌员工,必须活着走出这次的“绝命任务”。
气氛又归为阒寂,但这样的安宁还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了。
“砰——砰——”
尤利塞斯守住的门猛地作响,将众人稍微缓和下来的神经重新绷紧。
“是异种,他们来了。”
尤利塞斯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声音,他后扯两步,挪开了抵住门的肩膀。
下一秒,如潮般的异种蜂拥而至,嘶吼着攻向每一个人。
“该死,你怎么不再快点儿开门,那样我们就更没有反应时间,直接被一网打尽了。”
欧文离着门不远,尤利塞斯的速度很快,打开门的瞬间就有一个异种挥着腐烂发臭,裹满粘液的手臂抓向他。
他紧急躲闪,这才逃过一劫,但嘴里还是不停地抱怨着。
“别废话了,小心点儿!”
弗里德刀尖一横,将袭向他的异种肚腹剖开,扯出那些血淋淋的脏器甩到一旁。
喻独活的身体越来越热,体温持续上涨,早已超过了人类可以达到的极限程度。他靠在墙边,死死撑着。
阿诺德挡在他的身前,面色如常,毫无波澜地杀着他的“同类们”。
异种的血和他们几人的血混杂交错,不间断地向下流淌。战斗太过残忍,几乎变成了抵死的屠杀,整个顶楼地面都漫延着薄薄一层血水。
浓重到刺鼻的血腥味像是在空气中凝成了实体,如梦魇的潮湿吐息般缓慢流动着。
喻独活垂下眼睫,像已经脱离躯体般茫然地看了看脚下。
他的鞋底被血水和粘稠的组织液彻底浸透,不知道来源的肉渣在其中无助漂浮。
骨头被光刃切割的碎裂声、地面血泡破裂的粘腻声、同伴们闷哼震颤的痛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