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镇静自若的站在那里。
这边的几个小混混们忽然觉得,他们才是被找麻烦的那几个。
“你这臭丫头,无端端的把人家手折了,就没想过要遭报应吗?”混混拿着棒球棍往前走几步,正义凛然道。
“他的手断了,是他的报应。”白未曦挑了下眉。
“你……可是毁了一个爱打篮球的少年的梦想啊!”混混紧紧握着棒球棍,越说、底气越足。
毁了少年的梦想……
这几个字眼,忽然打开了白未曦藏在心底的记忆匣子。
那个温柔和善、连意外闯入基地的流浪猫都不忍赶走的少年,正是因为追逐自己的梦想,而被组织的人杀鸡儆猴。
在她年幼时、为数不多的记忆里。
那个少年被关了禁室,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幽闭空间里,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任何声音。
最后,是活活病死的。
组织管理层的人不愿承认这是他们的过失,硬生生的给那个如冬日清泉一样澄澈干净的少年扣上了“间谍”的罪名。
这样,他的离世,便都变得合情合理。
无人会问责,也无人会怀疑。
更无人会因为组织里少了一个叫苏星暝的少年而感到苍凉和悲哀。
白未曦当时并不知情、尝试着为已经再也无法睁开看世界的少年争个体面的离世仪式,却被组织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威胁、恐吓,让她将所谓的真相,彻底烂在肚子里。
“喂……你到底认不认错?!”
“喂!你到底知错没?”
耳边粗暴的男声响起,记忆与现实重叠。
白未曦倏地睁眼、脚下生风,一个箭步贴近方才出声的青年。
“你再说一遍。”
细白的手指不知从哪儿来的难以撼动的力量,像一把铁钳,狠狠的掐着男人的脖子。
少女清冽的声音,似来自地府索命的阎罗。
男人一张脸瞬间憋成猪肝色,两只手挣扎着拍打白未曦的手,却撼动不了丝毫。
“滚!”
冰冷的话语,随着松手的动作一起进行。
青年失去牵制直接瘫倒在地,旁边的同伙手忙脚乱的上前来搀扶。
看到自己兄弟口吐白沫、直翻白眼的模样,几人不寒而栗。
这个女生……
是下了死手的……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吗?”白未曦眼皮耷着、浑身充满戾气。
“……”
几人面面厮觑,无人敢言。
“那行,我有话说。让林勇那个不长眼的,想活命,就滚得越远越好,否则下一次,就不是断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白未曦俯腰,从一旁颤颤巍巍的小混混手里夺过棒球棍。
随着她手腕扬起的动作,几个人下意识的紧紧闭上眼睛。
“咔嚓……”
意料之中棒球棍落在肉体上的声音被木头断裂的声音取代。
几人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却看见滚落在地上断成两截的棒球棍。
而除了棒球棍外,那抹清瘦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
重新回到拥有繁华夜景的市中心,街边的花红酒绿,好似置若另一个幻境。
白未曦扭头看了一眼肩上的伤,皱了下眉。
想拿书包肩带遮一下伤口,可衣服上的口子有些大,盖得住缺口、盖不住晕开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