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事后查出确凿证据,证明苗疆的清白,那这门婚事,就该是门当户对。”
“陛下——”
“别喊了,烦不烦?”
然而陛下权当耳聋,本来当皇帝就烦!
宁公公等楚茗坐上软榻休息后,从婢女端来的膳盘中挑了一杯养生茶递给他,“陛下,太子今早被太后诏去凤仪宫,我们当真不去瞧瞧么?”
意外的,楚茗没有像往常那样推走茶,反而罕见的接过,唇瓣抿了抿杯沿,回道:“不必,熠儿是聪明人,知道怎么对付太后。”
宁公公得到准话,悬着的心也放下来,转念又想起一事,“臣听说,明夜安平王有进宫觐见的意思,可需要通知太子?”
安平王稷翎,同太后一样让楚茗敏感。
“这兔崽子还敢来见朕……”他霎时放下茶杯,眉间紧蹙,“让熠儿来吧。”
安平王被门夹了的脑回路,楚茗永远猜不透。
都这时候了不躲风头,上赶回宫找他骂么?
俞城的雪,在入夜时终于停了。
楚嘉熠同太后在凤仪宫周旋整整一日,两人极限拉扯到了夜晚依旧是不欢而散。
师淮在宫门口守了许久,不知打多少哈欠才等到楚嘉熠从里面出来。
楚嘉熠朝他身旁扫视,没看见云岁。
师淮无语:“看什么看,人家在占星楼。”
云岁知道的地方不多,算来算去也就东宫和占星楼。
听他这么说,楚嘉熠也不算意外。
这一停雪,下一次估计就是来年了。
楚嘉熠跟着师淮往占星楼的方向走去,途中经过上枭宫,两人都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上枭宫冷清如常,北臻也远赴守疆还未回来,因此巡逻的侍卫几乎不往此方向来。
趁着人眼少,师淮才同他聊到正事:“太后那边怎么说?”
楚嘉熠说:“懿旨一事,她不打算否认,但对于苗荆之事,自然站稷翎那方。”
师淮摩挲下巴,认真思考后又问:“那你是如何同她说的?”
楚嘉熠扯出一个冷硬的笑,淡淡道:“同这个女人周旋,说不了明场面话。”
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晚才被太后放出来,并且套不出几句真话。
如今朝中也不稳定,太后虽然早就成为后宫之主,但对于政事上却掌握一定的权利。
无他,全因是先帝疼宠她,才养出的祸端。
师淮听后,无奈道:“好好的太后娘娘不当,非跟着稷翎出卖大俞。”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还不能完全撕裂脸皮,起码在稳固权势之前。
楚嘉熠这两天派影卫去稷翎府中暗中查找蛛丝马迹,也还没带回来消息。
要想让苗荆之事平定,恢复清白,只能想办法从稷翎身上入手。
除此外,楚嘉熠还担心一事。
稷翎同太后的密谋,他们尚且不知。
他们到占星楼时,云岁靠在明禾床榻边睡着了。
楚嘉熠放轻脚步,缓缓来到云岁身边,解下自己的狐裘给他披上,准备将人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