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名状的恐惧自心间蔓延开来,庄牧风连骨头缝儿都透着寒意。
“怎么会这样?不该这样。”
“沈云谏死了,我才是沈家唯一的少爷,未来会是傅家和沈家的家主,怎么能跟一个疯子在一起?”
“我不要,我不要!”
傅雪辞并没有理会庄牧风的抗拒。
去不去王家,他说了不算。
暂时解决了庄牧风这一罪魁祸首,痛苦悔恨再次如影随形地出现,将傅雪辞的灵魂反复咀嚼吞噬。
她回病房强行将尸体带回了傅氏老宅,沈母见不到儿子受不住刺激打上门要抢,傅雪辞宣称沈云谏是她的丈夫,反锁在房间里,和尸体同床共枕。
最后是傅母从国外赶回来拆了门。
她命人将傅雪辞打晕,把已经腐败的尸体送去火葬场火化,傅雪辞醒来后又闹着要将骨灰葬进傅氏祖坟。
傅沈家闹得不可开交时,外界流言甚嚣尘上。
傅雪辞出轨未婚夫养弟,爱夫人设崩塌,尤其沈云谏当初照顾了她三年,很有可能是累狠了才成为植物人。傅雪辞劈腿一举可谓惹了众怒,一时间全网黑。
傅雪辞不在意名声如何。
她抢夺着沈云谏的骨灰。
最终,双方各退一步,沈云谏的骨灰葬在了公墓里。两家人又为墓碑上该刻“先夫”还是“爱子”二字而争执不休。
等尸体处理完毕,傅雪辞冲进沈家想带走沈云谏的遗物。
然而很多东西都被付之一炬了。
她居然无法在他的遗物中找到他们曾经在一起过的痕迹。
他早就知道她出轨了。
院子中央,还能看到残余的灰烬,他说过的那个“脏”字不断在心间回荡,到最后化作无数利箭刺穿胸膛。
傅雪辞疼得厉害,蜷缩在地,却无法缓解不适感。
“云谏!”
“傅雪辞,你看看这个。”
沈母走到了身边。她当了半辈子豪门太太,那精心保养了几十年的头发原本乌黑透亮,短短数日,竟添了大半刺眼的白。
沈母双目空洞,脸上纹路深刻,尽显疲态。
蓬头垢面的傅雪辞仰首,视线落在她的手上。她预感到了什么,心急促跳动着,颤抖着手接过了信件。
果然是沈云谏写的。
她打开,纸上只有寥寥几句话。
[爸,妈,眠眠,等我死了,就不再亏欠庄牧风了吧。]
[傅雪辞,我们结束了。]
[不属于我的,我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