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帆睫毛低垂着,顺着他的话继续:“没关系,我习惯在房间里,也挺好的。”
他这句刚出电话那边就传来声音,似乎有人在用英文喊刑向寒的名字。
后者应了一声。
岑帆立刻说,“你先去忙吧,吃完饭以后赶紧回来休息。”
“好。”刑向寒在对面道。
语音结束以后。
岑帆先是坐在原地呆几秒。
又忽然从床上下来,几步走到隔壁的书房里,把已经放到抽屉的大黄信封四个角拂平,定定看了一会。
从旁边搬了个梯子过来,把信封放回书架最上面。
这里平整干净,一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回到房间以后。
岑帆在床上躺着,之前的睡意因为那通电话全没有了。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挪到刑向寒的枕头上,盖着对方的被子。
闻着里面熟悉的雪松味,他深吸口气。
强迫自己赶紧闭眼。
什么都不要想。
会议中途的午歇时间,来参加的人都齐聚在大厅里,手里端着小蛋糕和咖啡,互相交换名片。
有的熟悉一些会低声讨论刚才台上的发言。
刑向寒也端着杯咖啡,站在大厅的露台上吹风。
手机突然响了。
是远在华夏的冯小垒。
对方在那头挺高兴,“刑教授,真有你的啊,能把那群老外说得一愣一愣的,也不怕得罪人。”
刚才有个来自h大的年轻老师,字里行间都是其他国家和他们国智能发展的差距。
句句不提,句句针对。
刑向寒虽在h大留学两年,却半点不惯着,一上台就是:
——我国最新研制的脑机接口产品已被纳入实体清单。
——我们同时也强调,不能把他当做一种绝对的自由创造,而是应该时刻被人约束,由人主导完成。
几句话说得那位年轻老师脸上越来越挂不住。
后来直接从第一排起身,没等刑向寒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你在哪儿看到的?”刑向寒问。
“网上直播啊,我们组长逼着让看的,完事还要交三千字的小论文。”
说到这儿冯小垒挺不乐意,在对面哀嚎:“我早从学校毕业了,怎么到现在还是逃不开写观后感啊”
刑向寒没理他这个,看了眼头顶阴沉的天空,又问,“今天江城的天气怎么样?”
“挺好的啊,你问这个干嘛,是不是想家里人啦?”冯小垒在那边笑一下。
顿了下又道:“哦对了,说到这个,上次你不是让我给小岑介绍学校那份工作么,最后他又没来的那个。”
冯小垒是个社牛,跟不少校领导的关系都好。
刑向寒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提这个,“恩”了声,又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