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不自觉地心头一紧,她是孤女,还是被放水流的孤女?
「爷爷说当时我才两三个月大,被放在一个木盆里顺水飘了过来。」她续道:「爷爷把我从河里捞起后,发现襁褓之中摆着一支金簪,那便是我跟亲生父母日后相认的信物。」
「没有任何的书信?没有只字片语可证明你的出身?」
她摇头。
「可以让我看看吗?」他问。
她没想到他对她的身世如此有兴趣,面露疑惑。
「我走商多年,或许会有点眉目。」他说。
也是,他见识多,人脉广,或许听过或看过什么也是可能的。
「你等等。」她说着,从妆奁里取出那支金簪,「就是这个。」
舒海澄将那金簪拿在手中,微微蹙起浓眉。这金簪的样式十分少见,簪头是以黄金打制,双掌合托,掌心处有一明珠。
他沉叹了一声,看着她,然后一笑,眼底流露出顾惜怜悯,「你的生父母很爱你呢。掌上明珠,多么深切的顾怜之情。」
听着总是冷冰冰的他说出如此感人且带着温度的话语,天笑的心隐隐的热着胀着。
「可惜……」他略带歉意地道:「我未听闻过跟这支金簪相关的人事物……」她感觉得到他的顾怜不是矫情,而是真真切切地对她生了怜惜之意,并对帮不了她而感到遗憾沮丧。
她曾以为他是冷冰冰的讨厌鬼、心机鬼,可现在她发现……他不是。
在那冰层底下,有一座不曾死去的火山呢!
「不打紧。」她释怀一笑,「老天爷自有安排,总有一天我会解开身世之谜的。」
他深深注视着她,声线温柔且温暖,「一定会的。」
不小心敲坏了两颗白玉珠,天笑只好立马到聚珍斋去补材料。
买了两颗白玉珠后,有着火眼金睛的她发现旧品柜里来了一样新货,是一支白牛角簪子,簪头上有孔,应是之前还有其他缀饰,可已经掉件或是损坏。
「向姑娘,你是不是在看这支牛角簪子?」伙计笑问。
「是呀。」她点头,「这个要多少钱?」
伙计神秘兮兮地一笑,「上面交代过了,向姑娘要这支簪子的话,只要一两。」
她陡地瞪大眼睛,又惊又喜,「真假!」
「自然是真。」伙计说着的同时已经取起牛角簪子,用一块素布包了起来,然后交给她,「柜台结帐吧。」
接过簪子,天笑脸上是敛不住的欢喜。上面交代?一定是卞掌柜吧,待会儿见了他,她可要好好谢谢他。
一般来说,客人挑选的物品都是由伙计送到柜台处,客人再去结算付款的,但聚珍斋给天笑开了方便之门,她挑选的东西都是让她自己拿到柜台结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