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当空,晨光投进窗柩。
躺在床上的初韫睫毛微颤,幽幽转醒。
“小姐,您终于醒了!”丫鬟青鸢惊喜道。
转头吩咐身边的小丫鬟:“快,将小姐醒来的消息告诉夫人小姐们。”
丫鬟领了差事,不敢耽误,忙去传信。
初韫拧了拧眉,只觉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心口处时不时泛起抽疼。
“我这是怎么了?”她艰难开口,声音嘶哑异常。
虽然醒了,但毕竟一脚踏进过鬼门关,初韫面色苍白如纸,唇色浅淡的看不出一点色彩,实在是受苦了。
青鸢眼眶微红,稳了稳心神,“前几日诗会,小姐不慎落水,当天就起了高热,算上今日,已经昏睡三日了,好在您终于醒了。”
初韫抬手按住额角,努力回想,良久才道:“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我记得有人跳水救我了?”
青鸢面色一僵,微微垂眸,“是永平侯府的一位公子,尚书大人已经派人送礼道谢了,小姐不必再管这件事。”
初韫失神,“竟是一位公子吗?”指尖紧紧抓着锦被,后背泛起一阵冰冷。
青鸢想到外面越传越难听的流言,眸中盈了泪水。
她家小姐这么好的人,怎么那些人的嘴就那么碎!非要毁了她们小姐才肯罢休吗?
她不敢在初韫面前哭出声,低着头掩饰泪水。
青莺端着药进门,见初韫醒了,也是一脸惊喜。
但她到底更稳重些,很快收敛神色,轻手轻脚往前走。
走近了,见青鸢垂着头,不言不语,自家小姐也是失神怅然的模样,心底猛然一沉。
“小姐,药已经熬好了,您先喝药吧。”青莺柔声开口,说话间,已经端着药走到初韫床边。
初韫仍在失神,闻言猛然惊醒,怔怔道:“好。”
青莺冲着青鸢使眼色,青鸢连忙收了眼泪,上前几步,扶初韫起身。
青莺半跪在脚踏上,稳稳当当举起放着药碗的托盘。
初韫视线落在散着热气和苦味的药,眸色微闪。
燕怀济确实是好手段,刚下了决心要杀她,毒药立刻就送到了她的药中。
哪怕是青莺时刻看着,他也有办法引她离开,成功下毒。
这谢府有不少他的眼线。
蒋贵妃一脉手伸得可真长。
初韫拿起药碗,装作力不能支的样子,手腕猛地一抖,药碗从手中跌落,摔得粉碎,药汁洒了一地。
“小姐!”青鸢叫了一声。
青莺放下手中的托盘,连忙收拾地上的碎碗。
初韫的眸子仍然虚虚浮浮,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先不要收拾了,同我说说这几日外面是什么光景。”
青莺和青鸢身体一颤,也顾不得收拾残局,俱跪在地上,不一言。
尚书大人和二夫人下了严令,不许在小姐面前胡言乱语,她们不敢违抗家主和主母的命令,同样也不忍心让初韫知道外面那些风言风语。
初韫见他们这副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