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怒吼:“轻点!”
抽签处的策士看到有人靠近忙把签桶举起来摇摇,景元在唯二对手的“虎视眈眈”之下抓出一颗标有“23”号的小球。
“二十三号擂台,你们先去吃早饭,系统时的上午九点才开始比赛。”
策士把球扔到另一只桶里,等会儿再来人就往那边抽。
“去食堂吧,我还有不少战术和你们讲!”作为神策府中曾经年龄最小的人,景小元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只能充当吉祥物的角色。他太年轻了,年轻到提出的建议经常被同袍忽略。
难得离朱和应星各有擅长之处还都愿意信任自己,景元恨不得把设想出的策略全都用个遍。
“你别急着说,你说了我也记不住。不是都有玉兆吗?上台后你在玉兆里喊。”
离小朱不觉得刻板教条的策略能起到多大作用,对手又不是个站桩的蘑菇,你当自己打回合制游戏呢?
关于这一点应星表示赞同。
“是啊,场上形势千变万化,我知道你是想把应对策略都说出来让我们记住然后因势利导……兄弟,你实在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个工匠!”
他就是个完全没有接受过任何军事训练的纯素人。
“额……”景元意识到问题所在,抱起玉兆先拉了个聊天群,“相对的加下密。在仙舟上一般不会有人攻击玉兆网络,这又只是场演武,不用搞得太较真。但在仙舟以外的地方可千万别这么干,神策府的教学案例里讲过许多把玉兆当做军用通讯工具的傻瓜……”
离小朱碰碰平安扣耳坠,应星掏出和丹枫差不多的复古风通讯工具。
三人在聊天群里碰头,明明身在神策府食堂却都低着头跑线上聊得飞起。
吃过早餐三人慢悠悠找到二十三号擂台,景元运气不错,刚好有片树荫遮在擂台上。树叶间隙撒下的光影斑驳而生动,离小朱追着金色的光电跑来跑去,应星找了根细树枝插在地上念念有词的比划计算。
过了大概半个系统时他们的对手出现了,是四个云骑士卒。两人用盾一人紧握长枪,还有个人手里拎着软鞭。
军中演武的团体赛主要以冷兵器为主,机巧和热武器都必须出自参赛者本人之手,不可以去工造司花钱买。演武这项活动目的在于让士卒们充分展示自身实力,钞能力不算在内。
谁真要能在战场上自行手搓各种武器高低也得算个专业技术人才,当然划分在“自身实力”范围内。
那四人看到三个对手跟玉兆信号似的从矮排到高全是未成年,脸上表情一松。
是小孩子啊,一个天人族,一个持明族……怎么还混进来一个短生种?
“嘿嘿,小孩儿?”拎着软鞭的士卒从衣袋里摸出一包糖企图塞给离小朱,“刀剑无眼,等会儿万一伤到你们怎么办?给你包糖你到旁边吃着看比赛去吧,没必要上台受欺负。”
持明小童白眼一翻:“你是不是缺心眼儿?我看着像是吃不起糖的样子吗?”
意识到自己找错了游说目标,那人立刻转向景元:“劝劝你的持明朋友呗,等会儿受伤了哭都来不及哦。”
白发少年笑得比他真诚一百倍:“我哪能做持明的主啊?没关系,来都来了,不上去试试多少不大恭敬。”
他们不约而同忽略了应星这个短生种,第二次交涉失败后就不再和对手们说话。
“大前天这儿还都是平整的校场,工造司进度可真是不得了。”巫凡很有心机的把诊室里的四方览镜拉到一进门就能“不经意”看到的角度上,边敲药方边斜着眼睛放大声音和杜仲聊天。
确保所有走进诊室的病人都能第一时间看到四方览镜中的景象。
“是啊,不愧是工造司呢。”杜仲棒读着给师父捧场,三十二号擂台上此刻站着两方人马,小师妹一身持明特色绿衫,双手抄在袖子里,活像个凑数的。
军中演武的团体赛安排在个人赛之前,主要考虑到观赏性需要——毕竟这场演武的本来目的是为了让年节中的民众有些热闹可看。
这个时间段内进行的全是第一场,菜鸡互啄也要淘汰掉一半来旅游的参赛者。
神策府内当然挤不进那么多热情观众,这个时候满大街小巷的四方览镜以及每个人都有的玉兆起到重要作用。罗浮哪户人家没有几个亲朋好友在云骑军内服役?自然早早联系好坐等围观。
持明们矜持的或是躲在家里或是窝在角落里,抖着耳朵盯紧擂台上的小豆丁。
对面四个云骑士卒在离小朱眼里就跟四个木桩差不多,然而她没有抢到出手的机会——裁判下令比武开始景元第一时间拖住队友把她拉向后方。应星扔出空间钮跟着后撤,装置受到冲击立刻弹开,密密麻麻的红点锁定对手全身各处要害。
那四个云骑站在原地还懵着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都被瞄成红色,一旦这边下令攻击就是寿瘟祸祖亲临也无力回天。
“胜负已分,比赛结束!”裁判生怕选手一个激动直接把对手送去见帝弓司命。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我们只是演武,不是真的上战场!
“啧!”应星嫌弃的看看还愣着的四个对手,满脸烦躁:“你们都不会动一下的吗?浪费我时间!”
没有任何意义的测试样本还不如路边被掏空的垃圾桶!
“行了行了,咱们下去等第二场,第二场肯定不这样。”景元硬抗了离小朱一胳膊肘才拉住她,堪称全场伤势最重。刚哄完持明队友,他又马不停蹄哄劝测试失败的工匠队友:“咱们快一点,越到后面对手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