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然盯地眼睛都酸了也没看到胤禛抬起头来,只得气呼呼地重重剁了好几下脚。
半夏给她揉了揉肩安抚,有些担心的朝胤禛望去。
胤禛似才有所觉的停笔抬头道:“怎么了?一脸不开心。”
“能不能歇一会啊。”李莞然赶紧欲哭无泪地说道,“我的手好麻,腿好酸啊。”
胤禛一脸意外:“你想歇就歇啊,不用就一直坐在那里的。”
什么,那她前面岂不是白熬了那么久!李莞然还是有些不信:“真的假的啊?”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然然的样子我早已刻在心中,岂需要你时时待着不动弹才能将这画画好。”
一听这话,李莞然瞬间将手脚调整到自己舒服的姿势,半夏也继续给揉了揉手臂。
恢复好了后,她心里也大抵明白方才胤禛就是在故意不理她的!
李莞然原想着要给自己打抱不平,不过一看他那认真作画的样子,还是悻悻地放下了这个想法,心道:“算了,看在他给这么认真给我作画的份上,这回就不跟他计较了。”
得了准信可以动弹后,李莞然自然不会再和之前一般傻傻坐在一个位置不动弹。
亭子外种着的芙蓉花开始正艳,馥郁的花香总是时不时钻进她的鼻子勾引她前去折花。
李莞然心下一动拉着半夏就往亭子外去,胤禛回头瞧了她一眼活泼乱跳的身影,笑了下便扭头继续了。
过了好一会儿,李莞然才带着满身的花香和一朵盛开的芙蓉花回来。
走过胤禛身旁时,她俏皮将芙蓉花放到胤禛鼻下,“您闻一闻是不是很香?”
胤禛配合地低头嗅了一下,煞有其事地点头:“很香。”
说罢,拉着李莞然在他身旁站定,示意她去看桌上已经画好的画,“你觉得如何?”
她觉得这也画的太好了,这和那些壁画上的神女还有什么区别!她没忍住“哇”一声。
李莞然双眼亮晶晶地望着桌上的画,娇嗔道:“画的真好,就是我都不敢说这是我了。”
虽然她敢在心里或是亲近的身边嘴花花地说什么自己长得跟仙女似得,但胤禛真在画上把她当成一个仙女画下来,李莞然反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么想着,她伸手就要将画卷起来,“这画我得收回去好好放着。”
胤禛按住她的手笑道:“作什么不好意思,难道你其实是觉得我画的不好?”
“当然没有。”李莞然当即否认,胤禛画的甚得她心。
“那不得了。”胤禛重新将画从李莞然手中放下,笑道:“况且在我心中然然比之画中还要更美。”
像似怕李莞然不信似得,胤禛扭头就要让苏培盛来瞧瞧,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苏培盛抑制住内心的惊涛骇浪,上前回话,眼睛都还没看到画呢,嘴上就开始夸了:“这不就是皇贵妃主子嘛。”
“奴才虽是个俗人不懂这些,但也能万岁爷这幅画画的是极好的,皇贵妃主子就跟活生生站在那似的。”
李莞然被这话逗笑,掩嘴失笑:“苏公公你这话得亏不是晚上说。”
她好好地一个真人就在这呢,他还指着画里的人说什么就跟活生生的似得,那岂不成灵异事件了。
胤禛可没有神笔,也不是马良。
“瞧奴才这嘴,该打该打。”苏培盛闻言,立马笑着轻拍了自己的嘴巴好几下,见胤禛没有怪罪的意思才停下动作。
胤禛没好气瞥了他一眼,“让人把这些都收拾了。”说罢就走到李莞然身侧拉着她坐下,商议下回该画什么。
苏培盛哈腰点头连连称是,胤禛一走便招呼人上前清理桌面。
他一边监督着底下的人干活一边用余光瞥着身后气氛甜蜜的两人,心中还是止不住想道:“皇上在皇贵妃真是越来越没底线了。”
还有皇贵妃,这个他曾经并没有放在眼里的人物也是一次次让他刮目相待。能让在外头不留情面的皇上对她一次次破例,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一物克一物?
苏培盛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没错,之前在府里的时候皇上对她就已经是专房之宠。
那时他心中虽把李莞然的地位提到仅次于胤禛的程度,但也不敢想李莞然日后能到今日的地步呀。
看看他们刚才那你呀我呀的,一点尊卑都不分的样子,偏偏皇上和皇贵妃都没觉得不对,就是皇贵妃身边那丫头都没露一点异样。
一看就知道私底下这样许久了,早就已经习以为常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了。
苏培盛此时有种自己已经顿悟了的感觉,心想:难怪这两人总喜欢一待在一块除非没办法,不然总得把身边伺候的人都使唤到外头去呢。
除了惊讶,其实他心里还有点不得劲,苏培盛暗搓搓地瞪了眼半夏,觉得明明他才皇上身边最亲近的奴才,结果这事他居然还是方才自个发现的。
而这个因为得皇贵妃喜欢变得有些分量的小丫头,却不知道早先他了多久便得知了皇上的这点小秘密。
收拾桌面的宫人们手脚麻利的没有给苏培盛留下过多的吐槽时间,很快他们就将桌子和那些画画用具都带走了,苏培盛收回思绪退至亭外守着。
李莞然倚靠在亭子的栏杆上怔怔地望着身侧满脸笑容的同她商量什么时候有空的人,选秀的事忽地一下从心底跳了出来。
她张了张嘴,唇瓣蠕动好几下,还是没有将那句“您真的要选秀了吗?”问出口。
胤禛敏锐地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在李莞然将目光的脱开的那一刻迅速捧着她的脸蛋,让她的目光重信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