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爹娘还肯放心让你姐嫁给他?”李莞然失声道。
就算为了钱,但
李莞然想来想去,也但不出个所以然来。
果然,只见伊氏嗤笑一声,眼里满满地嘲讽,“有什么不放心呢,在他们心中只有二哥和二哥的前程是最重要的。”
“我和大姐知道的时候,为了求他们改变主意,在他们房门跪了整整一夜,都不见他们有丝毫动容,甚至还反过来劝说大姐放心嫁人,说着他们自个都不信的狗屁话。”
伊氏眼眶渐渐续满了泪,但一滴也没有掉出来,她又倒了一杯酒。
这回,李莞然没有再阻止她喝,只静静地坐在那当一个听众。
“大姐见他们不肯放过她,便收拾包袱逃走了,我偷偷给她打的掩护。”
“可惜的是,不到一天,她就被爹带人抓了回来。爹怕她再跑了,便将她锁了起来。不仅如此,他们还去找了那个富商,提前婚期,一顶小轿就把大姐送了出去。”
李莞然心里闷得难受,这个该死的封建社会,该死的爹。
不过她心里还抱着一点期待。
伊大姐那么厉害,都敢逃跑,说不定她在富商家也能过得很好呢。
只是她忘了,要是没出事,她眼前的伊氏,又怎么会变成拂春呢。
伊拂春抬头指着月亮说道:“就是在中秋节,就是在这么一个晚上,我姐带着一身伤爬到了家门口。”
“我爹一开始不想开门的,但又怕被邻居发现,怕丢人,还是开门将我姐抬了进去。”
“然后只说了一句,明儿天一亮就送她回去就走了,连个大夫都不愿意请。我翻出来一些草药给她敷上,可是没有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遍体鳞伤的她,脸色越来越苍白。”
“我想出去找大夫,大姐紧紧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眼睛死死地盯着天上的月亮。
那会儿才一个月不到,再后来我就成了拂春。”
她状似轻松地对李莞然一笑,“再再后面的事,我不说你也应该能猜到。”
李莞然默默递上一方手帕,“你今晚就在我这睡吧。”
第二天一早,等李莞然醒后,发现伊拂春早早就离开了。
想来是一觉醒来,想起昨晚那些话,觉得尴尬?
不过,以后可不能再和她一起喝酒。
万一伊拂春依旧一喝酒就嘴上没个把门,又秃噜点啥出来可咋整。
李莞然刚打完一套五禽戏,金杏就带着一面绣着和美有余的炕屏来了。
上面绣着大片深绿色的荷叶并几朵荷花,荷叶下面的水里还有着几只活灵活现的金鱼。
金杏:“伊姑娘回去后,总觉得昨晚上打扰了您了,心中歉疚难当,便让奴婢将她亲手绣的这面炕屏给您送来,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不过一点小事,何至于歉疚上了。”李莞然没有客气,直接让人收下那面炕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