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事件已经结束,但我们的生活还在继续。危险和灾难永远夺不去我们内心的辉光,也不会消减我们对美好与和平的向往。
烟火大会将在十五分钟后于江边盛大举行,夏日祭的落幕时间也顺延至日出,最佳观景区推荐在江边公园,欢迎大家前往观看哦。
让我们相约走出家门,仰望天际,在齐声的倒数中铭记永不谢幕的夏日吧。”
换上和服和浴袍的人们相约走出家门,江边灯光点点,人流如织,各式食物烘托出暖融融的烟火气,在人群的欢笑声中,好似无论什么磨难都变得轻如烟尘。
绚烂的烟火在天空中炸响,落下满天星子,照亮了江水,也照亮了这座城市。忽明忽暗的光映照着身边人的脸庞,显得迷离而幽远,太宰的眼中,有着与世隔绝般的寂寞。
雾气快要散尽了,他也要回到身体之中去了。看着身边落寞的黑猫,不被看到的幽灵先生终究是伸出了罪恶的手,戳上了对方的脸颊。
“烟花易冷,如果不快乐,就太浪费这一刻了,太宰君。”
指尖触感温软冰凉,啊呀,好像没有穿过去。川岛后知后觉地慢半拍抬眸,正好撞进太宰眼中鸢色的漩涡。
可能是氛围太好,以至于智也变得懈怠。太宰一时间有很多问题,也有很多心绪,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最为笨拙的字眼。
他偏过头,好似浑不在意地发问,紧绷的姿态却莫名青涩又可爱,几乎一口气覆盖了所有的冷郁深沉。
“那么,要一起吗?”
轻微加速的心跳代替了川岛未来的回答。
在度过了几十载夏日后,于礼炮齐鸣之中,意料之外的悸动随凉风而至。
第110章落幕
令人怦然心动的夜晚刚刚结束,刚醒过来的川岛就被轮番批斗。
安吾的碎碎念,织田作不赞同的目光,中也对敌人的怒骂,还有小朋友们折好的一整罐爱心千纸鹤,全都在无声谴责他的不负责任。
川岛把脸埋进幸运的绒毛肚肚里,主打一个不想面对现实。
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说再多也无济于事,不如利用起来。
“和港。黑打一架吧,轰轰烈烈地打一场。”川岛兴致勃勃地提议,“我早就想知道这一次能不能颠覆Mafia啦!”
然后他就被智派按了回去:“想想您的和平协议,刚签完呢!”
“那就假装打起来吧,局势越乱越好,就此肃清各方安插横滨的探子也不错。群龙无首的组织发起疯来,下手重一些也是人之常情。重伤不用担心,我们不是还有侦探社么~”
太宰不怀好意地提议,坏心眼地把武装侦探社也拉下水。对付魔人这么麻烦的活,谁都别想跑。
乱步对此只想恶狠狠地踩他们两脚,不要用武侦用得这么顺手啊!
计划三言两语就能敲定,执行起来也速度飞快。夏日祭刚结束,枪声就取代礼花,占据了横滨街头。
两边当天开始就打得上天入地,科技与异能齐飞,互相喊话让对方把首领交出来,而所过之处的老鼠窝通通遭殃,被人掀了个底儿掉。
别问,问就是敌人的伪装,阴险的鼠辈。至于港。黑趁机清了多少内部的钉子,这就只有森鸥外知道了。
费奥多尔一度怀疑这是两批人合伙起来演戏钓鱼,但两拨人彼此之间又确实下的死手,显然就是冲着搞死敌人去的,战斗烈度随时间推移持续上升,Mafia的异能力者几乎全军出击。
这一表现又让费奥多尔游移不定,继续等待下去,他会变成捕蝉的螳螂,还是最后的黄雀?过量的战况汇集到他的桌案,太多的迷雾弹被放出来混淆视听,就连传闻中的书页都似乎在斗争中显露阴影。
费奥多尔准备离开横滨的脚步忽然就停住了,要不就再看看?
曾经的法国谍报员微微一笑,他确实很擅长寻找情报,但迷惑敌人也同样是必修课。大量的难以辨别的假消息混着真相流入里世界,就连书的情报也同样夹杂其中。
如果无法解决共噬病毒,借助书的力量来扭转乾坤确实在计划内,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一手消息。
毕竟,不舍得下料的鱼饵可是吸引不了大鱼的。
能够传递信息的渠道逐一盘查,网络委托田山花袋,报刊是政府的后花园,街头的小广告让做义工的小孩子们密切关注,就连电台点歌栏目都没有放过。
监控而不干预,观察哪一处弹奏出不和谐的乐章,哪一处与时局的变化严丝合缝,然后顺藤摸瓜锁定对方的位置。
不动则矣,一击则必中要害。沉淀多年经验的太宰治对谋划得心应手,几乎化为本能。
只是一朝一夕,普希金暴露,哭丧着脸,在芥川和中岛敦的杀人眼光中解除异能,内心疯狂抱怨:这都是什么破事啊!
果戈里则是被中原中也千里追杀,魏尔伦在旁边辅助,看中也的眼神慈爱得像在看咬骨头的小奶狗,温柔得几乎拧出水来。
但是对待果戈里,魏尔伦就只剩下秋风扫落叶一样的冷酷,他做的事情不多,却总能刚刚好掐死果戈里的生路。
等到中也发泄完怒气后,才神清气爽地丢出一本书,把浑身挂彩的果戈里关进了异能“莫格街的黑猫”中。进入书中的人都会被压制异能力,只有杀死凶手或者侦破案件才能离开。
而这一本是爱伦坡为乱步定制的,杀人狂汇聚的集大成作品,不杀穿半本书别想逃出来。
布置都进行到这份上了,太宰和川岛自然也不会让陀思有机会逃脱。
咖啡馆内,费奥多尔难得感到敌明我暗,他的每一步计划都被看得太清,算得太透,就像是完全看穿了他的底牌。
他的情报不应该有这么多的疏漏。
费奥多尔撕碎砂糖包,将糖分尽数混入红茶之中,略有些出神地搅拌。不仅损失了之前的布置,还折损两名棋子,一次严重的滑铁卢。
还是先离开好了,下次交锋时,他会做得更好。
俄罗斯人起立,将纸币压在杯下,转身离开。尚未走出两步,一条腿挡在了他的面前,循着西装裤往上看,太宰治正抱着椅背笑眯眯地挥手同他打招呼。
“哟西~亲爱的费佳,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我们真的很有缘分,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了。”
“太宰治。”费奥多尔慢吞吞地念出他的名字,“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