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看着认真听着她讲话的夏洛蒂,嘴角扬起了一个得体的笑容。
“我认为确有凶手,也该将这家伙绳之以法。但是,我同样认为,在眼下凶手已经无影无踪了一周多,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现在,我们已经不应该继续着眼于凶手本身了。而是要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他这样做有什么用处?”
“目前看来,我们对这些信息都一无所知。试问:我们该如何在这样对凶手相貌、踪迹、人际关系、行为动机、目的导向都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去逮捕他?这无疑是极为困难且荒谬的!我相信,在这几天讨论的时候,大家也一定或多或少存有我这样的疑惑和不解,但是讨论的氛围摆在这里,无可避免,而且就算是知道这个理。”
“芒索斯山的惨状就在眼前,我们又怎么能就这样放过那个该死的凶手呢?可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并不是凶手,而是芒索斯山本身!这是我们的枫丹,我们怎么可以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只在报社、歌剧院、街头巷尾争吵不断,其余什么都不做,最后让最高审判官来慢慢地将其恢复生机呢?”
“我们也该行动起来!各行各业所有的枫丹人都站起来,动用我们所有的手段,不管是做什么,我们都应该尽己所能为芒索斯山的重建尽一点自己的力量。而我自然要身先士卒,我已经从朋友的渠道获得了有须弥教令院认证的植物催长剂,并安排了人手将其洒向了芒索斯山的各处。”
“朋友们,寻觅凶手并逮捕他固然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我们惨遭摧毁的家园啊!重建芒索斯山势在必行,我们不能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干看着!”
“不仅是为了我们的枫丹,”
“也是为了未来可能同样会遭受此难的自己!”
芙宁娜的声音越来越高昂,有了感觉,她说得越来越起劲。
夏洛蒂也听着激动,她一边认真听着,一边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写写画画,确保自己不遗漏芙宁娜说过的每一句话。
咖啡店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是拥挤的程度了,这样的场景时不时就会在枫丹发生,让其他国家的人总怀疑枫丹人是不是不用上班。
其他时候的拥挤或许是,但现在的可是芙宁娜大人的讲话呀,还是她下任后第一次关于国家安全方面的讲话,这是她在任水神的时候都少有的事情啊。而且芙宁娜不愧为枫丹最知名的明星,她的讲话非常有意思,就算是这关于惨烈火灾的话题也讲得极具戏剧性,几乎全枫丹注意到的打工人和他们的老板都围了过来。
咖啡店的老板也乐得人多,他借此卖了许多饮品,又能在店里清楚地听到芙宁娜的声音,非常爽。
围观看热烈是人的天性,作为枫丹大明星的芙宁娜自然是不害怕注视,甚至她还会因此感到兴致勃勃。
眼下她专心于自己的讲话,对人群的注视已经习以为常的她,并没有注意到周边围过来的一圈圈人。
从自己对火灾的看法到聚焦目前枫丹大众对火灾的看法,再到鼓动所有枫丹人参与重建工作,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层层递进的。不管是因为她是枫丹曾经的神明,还是她自始至终都是枫丹最喜爱瞩目的大明星,芙宁娜不对对采访的流程和要说的话都相当熟练,她同样很擅长调动人们的情绪。
芙宁娜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讲话被蒸汽鸟报报道后,会在整个枫丹引起轩然大波,会引起枫丹社会多么大的震荡。她不知道说出这样鼓舞人心的话最终导向的结果时好时坏,但她知道如果她不说,就这样纵容舆论这样发展下去,最后的结果一定是糟糕的。
她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最后一句鼓动性的话重重落下,围着的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高呼。
“我认识须弥生论派的人,我今天回家就把他们找过来!”
高呼声打断了芙宁娜的声音,她眨巴着懵逼的眼睛看过去,听明白了对方支持自己的声音,忍不住举起自己一边的手,完全不压制自己嘴角的笑容,在空气难得安静的这一刻,她大声回应道:“好!”
听到芙宁娜同样热情的回应,后面一样激动万分的人便开始不断跟进。
“我家里存了不少树和花草的种子,明天我就带着一帮人一块去种树种草!”
“我有水神之眼,我朋友是草神之眼,我可以浇水,他可以增进植物生长。”
“听说那山上有不少房屋都被烧毁了,我明天就带着材料过去把那些屋子重修一遍!”
“老板,我跟着你一起!”
“我也是!”
“服装店的我们就给干活的大家提供替换的衣服。”
“我们报社就写文章,鼓动大家的激情。”
“别说,我要寻访各路专家,给大家来个专门的科普刊物,怎么样!”
“好!”
“就等着这个呢!”
“……”
芙宁娜的鼓动性不必多说,看看这么一群已经充满干劲的枫丹人就知道。
看他们的样子,完全是想下一秒就冲到芒索斯山去干活了。
夏洛蒂也同样很激动,但她作为一个专业的记者,还保有一丝努力紧绷着的镇静。
她知道下一个准备的问题已经不用拿出来了,她一开始也是因为枫丹城里最近的风风雨雨,想要让芙宁娜给出一个类官方的态度。现在虽然没有照她预想中一般发展,但也是相当的超乎预期了。
光是芙宁娜提出的话题,就足够枫丹热议个一周了,更别说她还引导着大家要做个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