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钱都是爸爸这些年寄回来给我们的津贴,都被外公外婆他们以替我们保管的名义拿走了。但是妈妈知道,他们是骗人的,钱进了他们的口袋就不可能拿出来了,所以妈妈不得已才用这个方法把钱拿回来。”黎夏说道。
安安还小,该说清楚的道理她要说清楚,不能让安安觉得他们是在偷钱,更不能让他觉得‘偷’是正确的。
“如果这钱不是我们的,我们能拿吗?”黎夏问道。
安安摇头:“不能,这钱是爸爸给我们的,被外公外婆抢走了,我们只能想别的办法拿回来。”
“对,就是这样,安安真棒。”黎夏在安安的额头上奖励了一个亲亲。
安安愣了一下,帅气的小脸竟然红了。
黎夏这才想起来,原主虽然对安安这个儿子也是喜欢的,但是却从来没有像她这样亲过安安。
甚至连拥抱这种亲密行为都很少,更是很少夸奖安安。
其实这是这个年代教育上的通病,国人的感情是很含蓄的。尤其是这个年代的人,他们坚信‘棍棒底下出孝子’,对于孩子都是打压式教育,更加导致了很多人甚至有亲密障碍。
黎夏出生于新时代,她想不通也不能理解这种教育方式。
想到原文中因为原主的病逝,安安在大溪村度过了极度黑暗的一年。后来顾卫城得知他还有安安这个儿子,把他接到了部队。
再后来,经过部队上领导们的撮合,顾卫城和女主苏文妍结婚。
安安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孤僻难以接近……
黎夏还记得小说的评论里,有读者骂道“作者能不能少写一点顾时安的戏份啊,每次出现都阴森森的,跟个死人一样,真晦气”。
该死的作者!
她的安安明明是个聪明又可爱的孩子,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凭什么把他写成那样!
想到这些,黎夏就满是心疼。
七十年代的农村,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大家睡的很早,约莫九点的时候,刘春花和黎建刚就上床睡觉了。
黎夏并没有立马带着安安离开,而是又等了两个小时,等刘春花和黎建刚进入深睡眠以后,这才把安安叫醒:“安安,起来了。”
安安在睡着之前就知道等会儿他们要做什么,乖乖的起床自已穿衣服,黎夏则是把他们早就准备好的行李拿出来。
除了几件衣服,也没什么好拿的。
还有原主给安安做的那双鞋子,黎夏没有落下,也塞进了包袱里,这是原主留给孩子的,必须好好保存。
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黎夏拿上手电筒,带着安安轻手轻脚地关上院门,毫不留恋地离开了黎家。
圆月像饼,挂在枝头,脚下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黎夏和安安每一步都走得很坚定。
黎夏知道,运动已经开始了,她带着安安去部队是最安全的。
而安安呢,只要有妈妈在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家。
……
清早,黎家,大公鸡已经叫了好几声了。
刘春花起了床,却发现灶台冷冰冰的。平时都是黎夏做早饭的,今天她竟然没做早饭?
“小夏,起床做早饭了!”刘春花走到了黎夏的房间门口,朝里面叫道。
可是连着叫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刘春花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伸手用力的一推门,发现里面根本就没上闩,一下子就打开了。
再一看,房间里空落落的,哪里还有黎夏和安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