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捏着绣帕将血珠子点掉:“姐姐别担心,想来初学刺绣的人都这样。”
皇后想想也是,便又靠回身侧的迎枕上。
似乎开了个口子,霉运便接二连三的来了,接下来宁欢每刺两三针便会被扎到,她越不服气,被针扎的次数就越多。
皇后看不下去,连忙叫停:“好了好了,你就别和这针犟了。”
她轻轻捧着宁欢的手,看着那双细白的手被针扎得可怜极了,甚至有的地方连血印子都还在。
她心疼道:“你瞧你这手,都被扎成什么样了。”
“望春快去拿凝玉霜来。”
“是。”望春一屈膝便去取药。
宁欢还不怎么在意:“傅馨姐姐别担心,我哪儿有这么娇气,我还可以……”说着她就想去拿绣绷。
皇后一把拿过她手里的绣绷,故意嗔道:“可以什么可以,你不心疼你的手,我还心疼我的绣绷呢。”
她拿着沾上血珠子的绣绷给宁欢看。
宁欢果然有一瞬的心虚:“这……”
“好了,宁欢听话,别管它了,先上药。”皇后接过望春取来的凝玉霜,动作轻柔的替她上药。
“疼么?”
宁欢还是笑盈盈地:“不疼,姐姐亲自为我上药,我哪儿还知道什么疼,您可比……”
“你快别说了,快安心上药吧。”皇后笑着睨了宁欢一眼,打断宁欢的话。
再不打断她,这丫头指定又要说些让她又好笑又不好意思的话。
待上好了药,皇后吩咐照春为她包扎。
宁欢连连拒绝:“姐姐,我不过被针扎了一下,哪儿用得着这样大动干戈,还是不要了。”
皇后难得语气强硬:“不行,包扎了才好让药好好养着你的伤口。”
“你就不想早些好么,手上有伤可是连水都不能碰。”皇后看着她,颇为了解地笑道。
宁欢果然不再挣扎。
宁欢带着凝玉霜回了养心殿。
西暖阁的灯自然还亮着,她下意识地朝着那面走去。
等到了门口她才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看包着布条的手。
这……该不该让他知道呢。
皇帝早就听到她的脚步声,听她傻傻地楞在门口,便好笑地出言提醒道:“还不进来?”
宁欢又看了看手,抬步进去。
皇帝道:“愣什么神,这么喜欢在外边儿吹风吗?”
宁欢轻哼:“才不是。”
皇帝刚扬起笑,下一秒便看见宁欢包着的手,他连忙从炕上下来,又带着宁欢坐下。
“这是怎么了?长春宫有人欺负你了?”他尽量放缓语气,抬眸看着她。
宁欢一下便笑了:“您想什么呢,傅馨姐姐待我这么好,怎会有人敢欺负我,这是……”她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是谦虚谦虚说自己是个笨学生,没想到这名头竟被坐实了。